“還有道白龍臛,我吩咐最後才上,正好給你解酒。”白龍臛色白味厚,又鮮又濃,趁熱食用最好,上早了就冷了,白費一番心思。
謝九眸光流轉,好似山色倒映湖中,旖旎浩渺。百里極在他眼中流連不去,輕聲說道:“謝九,你真好。”
二人對視片刻,玉姝彎起眉眼,催促道:“快吃啊,愣著作甚?”說著,給他也夾了一片仙人臠,“你最近練習蹴鞠很辛苦吧?”
“不辛苦。”百里極收回目光,理理思緒,問道:“謝九,你方才那話究竟是何用意?難不成是想讓我叔叔去與楊丞相低聲下氣,求他施以援手?”
“不必。陛下有主見,哪能輕易被人左右?暫且不用理楊丞相說些什麼。反正他遲早都是我們的人。”
玉姝端起茶盞抿了抿,“自從琉璃歸朝,帝后對他寵愛有加。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琉璃也一樣。那些虛職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真正需要的是萬民歸心。百善孝為先,與其爭封號,倒不如去簡思帝陵祭拜告慰。你將我原話帶給百里御使,他就知道如何做了。”
楊相爺萬不會想到,他的攔阻,會為玉姝鋪就一條通往豐山村的平坦大路。
百里極擱下牙箸,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想為晉王殿下博個孝義的名聲?”
玉姝點點頭,“琉璃長在民間,又是波若大師徒兒。他在百姓心目中是極為特殊的存在。這樣就使得百姓們對琉璃的關注遠遠高於襄王。”
“所以,晉王殿下就要利用這一點,儘快建立民望?”
“是的。襄王曾是陛下唯一皇子。柳氏總以為襄王繼承皇位是遲早的事,才沒做太多鋪排。否則,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手足無措。依我看,柳氏很快就要反撲。我們決不能讓她得逞。
現如今,楊相爺犯糊塗,那就請寧淑妃辛苦一趟,去與楊皇后說項。雖然楊皇后不熱衷政事,可她懂得為親人謀算。只要寧淑妃坦陳厲害,楊皇后就知如何抉擇。”
百里極舉起酒盞,朗聲道:“謝九你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來!我敬你一杯!”
玉姝拿茶盞與他碰了碰,道:“寧侍中也是時候為定遠侯說句話了。”
百里極嘴裡含的酒差點噴出來,匆忙嚥下,才道:“寧侍中沒少給定遠侯添堵,他那張嘴……”餘下的話不用多說,玉姝也明白箇中深意。
“放心吧,寧侍中不傻。他與定遠侯拴在一根繩兒上呢。”
“你的意思是定遠侯也是我們這邊的?”
“且看寧侍中能否暖回侯爺的心吧。”玉姝淺笑著啜口茶,戲謔道:“我想,寧侍中若早知今日,一定能管得住嘴。”
“就是!”百里極非常認同的點點頭,“謝九,你做的那首《氣球賦》被人張貼在鞠城外牆上,任誰看了都說好!還有你出的對子,我剛才來的時候,聽見坊裡不少人議論呢。”
“雕蟲小技罷了。倘若我說愛嬌宴以後,東谷謝九會在整座京都掀起一波不大不小的風潮。你信不信,十一郎?”
百里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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