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不敢打攪,又心癢癢的想知道信上寫些什麼。好不容易,玉姝看完了,茯苓問道:“小娘子是不是好訊息?”
“嗯,大大的好訊息。”玉姝光顧著看信,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茯苓捧來一盞溫水,遞給玉姝。
玉姝接到手中,繼續說道:“館陶丈人一路去到貴霜非常順利,也選好了學館所在,待正月以後稍加修葺即可。”淺淺抿一口水,潤潤喉嚨,“因為貴霜國主丘就劫仰慕中原文化,所以當地百姓也都善待館陶丈人,幫了他不少忙。”
茯苓歡悅道,“那太好了!”
玉姝為此事牽腸掛肚,三不五時就要念叨兩聲,而今總算有個令她滿意的結果,總算求仁得仁。
“好是好。這只是邁出了第一步,餘下的路要怎麼走,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學館能否達到玉姝既定的目標,還是未知數。得看當地人接納與否,以及那幾位匠人、夫子、醫女的感召力。
玉姝神色漸漸嚴肅,茯苓臉也垮下來,“小娘子,那怎麼辦吶?”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咱們就聽天由命唄。”玉姝放下茶盞,吩咐道:“研墨,我要給館陶丈人寫信,讓他千萬沉住氣。”玉姝最怕的就是館陶牧急於求成,想要走捷徑,卻一頭扎進死衚衕。
與此同時,秦王也收到了館陶牧的信。
他端坐翹頭案前,手執衍波箋,良久不語。
謝綰以為他為雜事煩惱,順嘴問一句,“何事憂愁?”
“嗯?”秦王回神,“哦,牧之來信了。”
謝綰一聽,立刻趨步來到秦王身畔,道:“他怎麼說?幫玉姝辦學館順利嗎?”
“還算順利。”
“既然順利,那你愁什麼呀?”謝綰不解的從他手中拿過信,一目十行看下去,邊看邊蹙起眉頭。
“他、他在半途遇見馬賊?”
“是啊,所以拖了這麼久才寫信回來。”秦王往硯臺裡舀了點水,拿起墨條慢慢磨著,“萬幸牧之沒事。”
謝綰心都揪了起來,再往下看去,“什麼?他招募的工匠身受重傷?”
“鑿井匠人受了傷,醫女被馬賊擄走,牧之到達貴霜時已經身無分文。好在有掮客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館陶牧,願意借錢給他週轉,才得以安頓。”秦王說的極慢,“牧之給玉姝的信中只報喜事,這等愁事,他全都沒提。”
謝綰鬆了口氣,“沒說就好。煩心事玉姝不需要知曉。”
“正是如此。區區小事,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為她辦妥。”秦王說著,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他不僅要重新招募人手,還得派人到被擄走的醫女和受傷的匠人家中送信。受傷的還好說,醫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管她家中有無兄弟姐妹,都得替她奉養雙親。
謝綰與他所想如出一轍,“明達,須得派出人手尋找醫女下落,生要見人,死……”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得為她奉養父母。”
秦王頜首,“我省得。此事交由鵬舉去辦,館陶家的人出面,我們出錢。”
“這趟到底是為了玉姝辦差出的事,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袖手旁觀,更不能讓館陶家為我們收拾爛攤子。”謝綰憂心忡忡坐到秦王身側,道:“明達,你說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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