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六年?”
褚歡妍故作驚訝:
“真人可是要知道,人都是會變的,更不用說這女大十八變了,真人若是五六年都沒見過藍姑娘了,卻還用從前的眼光來揣測藍姑娘此刻的心思,豈不是刻舟求劍溺於舊聞嘛?”
“你……”
清玄子被褚歡妍堵得啞口無言,氣得臉都白了,要不是顧忌自己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是個有身份的人,真想一劍宰了這丫頭:
“玉……玉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她是不會變的……”
褚歡妍白了他一眼,只一句話便把他又撂翻在地:
“大將軍不也是您看著長大的麼,這不也是說變就變嘛。”
“你……”
這回輪到林陌塵臉白了:妍兒,有你這樣坑隊友的嘛?
這時,連王寅博和邱硯幾個侍衛也看不下去了:
我說郡主,您這是不是有點耍無賴啊,您沒來之前大將軍和藍姑娘好端端的,您把人家給攪和黃了,還在這裡大言不慚說是大將軍變心,您要不要這麼坑啊。
這要是放在以前,剛認識林陌塵那會兒,褚歡妍定是和眾人想的一樣,她也曾覺得自己是插足林陌塵和藍玉之間的第三者,還因此深深內疚,好一通嫌棄林陌塵。
可後來時間長了,她才看清楚,林陌塵對藍玉並沒有男女之情,而藍玉對林陌塵也只是一門心思的崇拜和仰望,她很確定,這兩人之間有感情,而且感情還不淺,但那種感情絕不是愛情。
有愛情的人,眼睛裡是帶著電光火石的,就像她和林陌塵,不管走到哪裡,不管什麼時候,只要目光交匯,就一定會擦出火花來,這種感覺只有愛過的人才能體會。
褚歡妍似乎看穿了眾人的想法,也不生氣,微微一笑,緩和了口氣繼續道:
“真人,現在藍姑娘不在場,我們爭論她變沒變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我想這件事兒是否可以這樣處理:由您老人家出面,親自寫封信問問藍姑娘,看看她自己是什麼打算,可好?”
“唔……這個……容貧道再想想……”
看到褚歡妍篤定的眼神,清玄子有些遲疑了。
其實,褚歡妍也知道,她這樣做是有些冒險的,如果清玄子真的給藍玉去信,讓她回來嫁給林陌塵做妾,藍玉很有可能會答應,因為那次在平州城的西鳳樓上,藍玉就曾表達過這個意思。
但褚歡妍還是想試一試,因為她相信,她也願意看到,藍玉在離開林陌塵身邊的這些日子裡,會發現自己並不是林陌塵的附屬品,她不用為林陌塵而生,也不用為林陌塵而死,她是她自己,她會成長,會獨立,會找到自己,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見清玄子遲疑,褚歡妍笑道:
“真人,小女子剛才說大將軍也變了,可並不是說大將軍變心啊,真人難道沒察覺到麼?大將軍可是變得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清玄子怔了怔,他見到林陌塵第一眼就察覺了,如今他這個孤僻寡言的徒弟變得願意說話了,也好溝通了許多,而且也不似原來那般,整天擺著一副少年老成全世界都欠他錢的臭臉。
王寅博和邱硯此刻也明白了褚歡妍所指,不由得替大將軍舒了一口氣。
清玄子明白褚歡妍這話的意思,也知道這應該都是因她的緣故,雖然他很為林陌塵的變化感到欣慰,但現在他不想當著褚歡妍的面承認這一點,他不想讓這小丫頭太得意了!
清玄子站起身來,拂了衣袖,故意對林陌塵道:
“唉,陌塵,如今你功成名就,又得此嬌妻,為師也沒什麼好擔心了,既然為師的話不如褚小姐的中聽,那你且好自為之吧,為師走了,再不管你這閒事了。”
林陌塵見清玄子賭氣要走,連忙攔住他,單膝跪地拱手道:
“師傅請留步,這許多年不見,好容易在此巧遇,還請師傅隨我們一起回楚州,參加我和妍兒的婚禮。”
“罷了,為師乃修道之人,這婚嫁俗事不便參與。”
“師傅對陌塵有再造之恩,陌塵的終身大事,師傅豈能不來。”
褚歡妍見這兩人,一個要走一個要留,正僵持不下,便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