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雖滿心不情願,褚歡妍還是穿戴整齊,在邱硯的護送下乘車來到皇宮。
到了皇宮門口,邱硯還是在門口等候,褚歡妍則在宮女的引導下步行進入了蹇太后的福安宮。
一進福安宮,褚歡妍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
“嗯?真好聞!是琥珀香?”
褚歡妍吸了吸氣,心裡忽然想起了什麼,這味道好熟悉啊,好像前幾天還在哪兒聞到過?
褚歡妍長期與珠寶首飾打交道,對琥珀也多有研究,這天然琥珀是製作首飾的原料之一,本身就得來不易,再用它來提煉香料就更是難得了,一克琥珀香,只怕比一克黃金還要貴重。
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香料,就算是現代,有先進的開採和提煉工藝,琥珀香也還是屬於奢侈品,所以,光從這福安宮所用的香料,褚歡妍就可以斷定,蹇太后的日常用度是有多奢華了。
此時,福安宮裡已經來了好些請安的人,有榮貴妃,謝貴妃,宜妃等一眾妃嬪,還有寧王和寧王妃,寧王側妃,慶陽公主,太子等人,滿滿當當坐了一屋子。
褚歡妍見滿屋子的人端坐在上,也不怯場,落落大方地給太后行禮,又給榮貴妃,謝貴妃,寧王,寧王妃和公主太子行了禮,其餘眾嬪妃側妃她只是微微萬福便算是見過禮了。
“好孩子,免禮罷,過來讓我瞧瞧,”太后溫和地笑道,並命人把褚歡妍帶到自己身邊來,褚歡妍走近蹇太后,就聞到那股琥珀香的氣味更濃了,看來這太后每日燻的正是這琥珀香。
蹇太后拉著褚歡妍的手周身打量了一遍,便慈祥的對著周圍的人道:
“好!好!這宜陽的女兒!果然與眾不同,比我那冤家是要強些,難怪能入林大將軍的眼,”
慶陽公主可不樂意了,衝著蹇太后就嗔道:
“母后怎可這樣?女兒還是不是您親生的啊?”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這長慶宮裡,也就是蹇太后能轄制得住慶陽公主,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只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天翻地覆。
褚歡妍聽她這樣說,也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了看蹇太后,見蹇太后雖說已是五十歲的人了,生了皇上寧王和慶陽公主,但因為長期在宮中養尊處優,悉心保養,看起來卻還相當年輕,加上本就姿色不凡,所以更是顯得容光煥發。
“太后謬讚了!”褚歡妍禮貌回道,便垂手站立一旁。
褚歡妍今天穿的是一身深紫色袍服,顯得雍容華貴端莊大方,她本就白淨的膚色被紫色一襯,更顯得如霜雪般晶瑩,看得寧王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寧王妃也在場,只怕他當場都要流出口水來。
這時,太后朝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刻會意,忙恭恭敬敬地用托盤捧上一件半尺見方的錦盒來,
“這是西域進貢的百濯香,乃中原難得一見的香料,最是適合年輕女孩子使用,今日初見平城郡主,甚合本宮心意,這百濯香就當見面禮賜與郡主罷。”說著親自開啟錦盒,取出一鵝蛋大小,黃燦燦的香料來,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充滿了整個福安宮,引得在場的眾人都讚歎不已,這可是太后收藏了多年的珍品啊,今天第一次見平城郡主就賜給她,可見太后對她有多看重。
褚歡妍本就不喜歡薰香,何況是這些沒有什麼個性的花香,但太后所賜也不好推辭,便淡淡一笑行禮謝過。
接著,太后問了她一些家常,又和大家閒話了一會兒,便到了每日唸經禮佛的時間,於是眾人紛紛告退出來,各自回宮去了。
褚歡妍捧著個錦盒也隨眾人出了福安宮,心裡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太后正兒八經下詔召她進宮,難道就是要見她一見,給她一塊香料麼?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她到底想幹什麼呢?一時間褚歡妍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低著頭默默拿著個錦盒朝宮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