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忍冬扶著桑桑坐下,給她卸掉頭上的男子發髻。
“是誰啊。”桑桑好奇道。
便給桑桑梳頭發,忍冬從銅鏡裡看一眼桑桑的表情,道 ,“雖然小姐是我的主子,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小姐,除此之外,隱冬雖然囉嗦了一些,但我也喜歡她,還有,”忍冬說了一大堆以後,“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小姐。”
桑桑拿著玉簪的手一抖,心裡被堵住的地方一下子通了,她今天可沒有對李暄說謊,她是喜歡換他的,雖然他有時候難以捉摸,喜歡恐嚇她,甚至逗弄她。
可有些時候,對她還是不錯的。
“小姐,你笑什麼啊。 ”忍冬拿了濕棉巾過來,讓桑桑把臉上的暗色胭脂給擦了。
“沒什麼啊。”桑桑擦完臉,催促忍冬道,“你快去睡覺吧。”
“好。”
桑桑把身上的男裝脫下了,換了幹淨的寢衣,躺倒床上去,她實在想不明白李暄是怎麼喜歡上自己的。
想啊想,迷迷糊糊的過了一個晚上 ,到了天亮,似乎才剛剛睡著,又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
桑桑睜開了眼睛,看見床頭的忍冬,朝著外面問道,“怎麼了。”
忍冬聞言,瞥了一眼外面,湊近桑桑的耳邊,“聽說是衛姑娘不見了。”
一聽衛姑娘三個字,桑桑差點咬了舌頭,這才想起昨天在花滿夜看到的東西,避開忍冬的目光,道,“怎麼回事兒。”
忍冬瞥了眼窗外,“小姐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見到了的那個婆子是衛玉竹的祖母,聽說她祖父病重,讓她回去看看,哪知道她二叔借了印子錢,當天晚上債主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走了最漂亮的衛姑娘。”
“她回去應該有跟了侍衛吧,侍衛呢。”桑桑問道。
忍冬便給桑桑找衣服便道,“只不過帶了三四個普通侍衛,高利貸可是十多個大漢上門。”忍冬選出一件湖藍色的纏枝蘭紋的半壁襦裙,“小姐,這件衣服怎麼樣?”
桑桑不在意的隨便點了點頭,從床邊站了起來,“忍冬,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找了一天沒找到人,今天早上宵禁一過,衛家老太太恐怕急了,來王府側門,便急匆匆全都吼了出來。”忍冬嘆了口氣,“衛姑娘的名聲是全壞了。”
桑桑在忍冬的伺候下,不置可否,人在做,天在看,要不是有陌,如今壞了名聲的恐怕就是她了。
只是一想到有陌,桑桑就又想到了小茴和他說的詛咒,腦袋又開始痛了。
“小姐,你怎麼了。”忍冬問。
桑桑低頭看著手上的骨串,搖了搖頭 。
“小姐,我們需要去王妃哪兒請安嗎?”忍冬有些遲疑,要是往常,等會兒用了早膳就應該去了,可現在出了衛玉竹的這事,王妃恐怕沒有心情。
“那讓半夏去給王妃身邊變的林嬤嬤說,我今天頭痛,就不去了。”桑桑道。
桑桑一說完,忍冬就去叫半夏了,坐在妝奩前,桑桑拿梳子梳著頭發,魂不守舍的。
也不知道李暄打算讓衛玉竹待上多久,卻沒有想到,第二天的時候,衛玉竹就回來了……不是從花滿夜裡接回來了。
“小姐 ,衛姑娘被護衛找回來了。” 忍冬坐在美人榻旁邊的矮凳上,“聽說前天晚上被綁走,但是半道上被一個好心人救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桑桑放下手裡的襪子,“怎麼回事?”
忍冬道,“今天正午的時候,衛姑娘被人送回來了,據說那天晚上那些壞人剛帶走她,遇見了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然後就救了她,今天衛姑娘心情一平定,衛姑娘就被送回來了。”
桑桑詫異的看向衛玉竹的方向,難道前天晚上花滿夜裡面的人不是衛玉竹,不太可能啊,李暄做事情向來不會出紕漏的,桑桑問忍冬,“那個俠士在哪兒?”
“俠士把衛姑娘送回來就走了。”忍冬雙手支著下巴,“聽後院的姑娘說,人長得可俊俏了。”
桑桑站了起來,“那她昨天是歇在哪兒的?”
“好像是農家,”忍冬又補充,“王妃還吩咐人給那戶人家送了謝儀去呢。”
桑桑不自覺的在屋子裡踱步,越想越感覺不對,莫非是李照的人先找到了她,然後給她這一晚安排了新的經歷。
不對,李照沒有能瞞過這麼多人的本事。
“忍冬,”桑桑坐在妝臺前的凳子上, “我們去看看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