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了一眼衛玉竹,衛玉竹卻皺了皺眉頭,“天越發的熱了,在外面會不會曬黑。”
她這樣一說,桑桑倒是不在意,她本來就天生的膚白,這樣的曬,是把自己曬不黑的,李嫻瘋慣了,以往肯定不當一回事,不過看著明顯比自己白的桑桑,加上現在又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便立刻改嘴道,“桑桑,那我們不去了吧。”
聽她這樣說,桑桑也不介意,今天她心情就有些悶,也不太想去撲蝶。
三個人在房間裡聊著天,不過衛玉竹在,李嫻也有些放不開,坐了一會兒,和衛玉竹一起走了。
走出桑桑的院子,衛玉竹看著風風火火的李嫻,叫住她,“嫻兒?”
“表姐,怎麼了?”李嫻雖然和這個脾氣不同的表姐玩不到一起去,不過念著一起長大的情分,她對自己又不錯,李嫻對衛玉竹她還是有好感的。
想到自己昨天打探出來的事情,衛玉竹捏了捏手帕,“嫻兒,你那日是不是去看探花郎去了?”
李嫻小臉一紅 ,不過還是直接承認了,“我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
不一樣到一想到他就熱起來了。
心裡拐了幾個彎兒,衛玉竹牽著李嫻往前走,“那你可好好的桑桑處一處了,要知道,她們可是差點定親了呢?”
“什麼?”李嫻的聲音驀地變大了,不過又說,“差點就是沒有了。”
乍聞此話,李嫻心裡閃過一絲不適,不過她也不蠢,哥哥喜歡桑桑,怎麼可能讓桑桑定親。
不過她也能理解,陸柔去年就想讓她和孃家的表哥在一起,彼此的父母打的火熱,差點也就定親了。但是她和表哥雙方對彼此都沒有一點想法,陸柔見強求不來,這才算了。
看了看李嫻的表情,衛玉竹又笑著道,“也是,到底也還沒真定,不過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桑桑肯定是很瞭解探花郎的。”
衛玉竹似乎真的是在和李嫻隨意聊天。
“唉,表姐,你怎麼知道的?”李嫻又狐疑問。
衛玉竹說的有憑有據,“姨母要接蘇小姐過府裡來玩,自然要把她打聽清楚,我順便聽到的。”
衛玉竹這話不假,的確是在婆子稟告給陸柔的時候聽到的,陸柔選媳婦,怎麼可能不打聽楚姑娘的方方面面面,只不過她只是含糊的聽到了幾句,然後自己又派人打聽了。
並肩和李嫻走著,衛玉竹又引導的問,“嫻兒,昨天暄表哥到底是為什麼生氣啊。”
李嫻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忽然腦子裡想起一個細節,哥哥他生氣似乎是在她說了去蘇府,陳汝景摸桑桑的頭發以後,那天,陳汝景對桑桑的大姐似乎也沒有這麼溫柔。
難道……
李嫻心裡忽然不是滋味起來,又聽到衛玉竹說,“明天就是姨夫的壽辰了,嫻兒,姨母還安排你帶著桑桑呢?”
李嫻心裡正被亂七八糟的事情塞得滿滿的,她想著陳汝景,陳汝景看著桑桑時,前天不細想,今天重新回味,探花郎看桑桑的眼神的確溫柔的過分了,李嫻咬了咬唇,快速的走開了。
衛玉竹望著李嫻有些失控的腳步,轉頭朝著桑桑的院子看了一眼,手帕緊緊扯著,今天的茶,可是禦前的貢品,最頂級的大紅袍,她都只在陸柔的院子裡喝過,沒想到居然給桑桑分了,果然是很看重她。
又想到昨天姨母對自己的說的,過一段時間就給她和李照辦婚禮,想到李照如今即不便行走,脾氣又暴躁,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看來大家都忘了,和她定親的人是燕王世子,可不是青州一農婦的私生子。
兩人都走了,桑桑一個人,又拿起了給王妃做的襪子,開始繡花。
李暄因為明日要不上值,今天回來的比較晚,他進來的時候,桑桑正在坐在軟塌上繡花,聽到前面的腳步聲,她知道是李暄來了,桑桑很熟悉他的腳步聲,走在地上,穩穩的。
桑桑放下襪子,不想搭理他。
鼻尖忽然傳來酸甜的味道,桑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看。
是一串冰糖葫蘆,是一串被李暄拿著的又大又紅的冰糖葫蘆。
哼,桑桑毫不留念的撇過了頭,昨天和今天不一樣,她現在已經不想吃冰糖葫蘆了。
“真不要?”李暄立在桑桑的旁邊,嗓音淡漠。
一聽到李暄還是那種兇巴巴的語氣,本來就不滿的桑桑更是傲嬌的偏過了頭,想到昨天晚上,桑桑就覺得趙暄肯定不想娶她,只想讓她做小妾,她哼了聲,偏過頭。
李暄盯著手上的糖葫蘆,昨天桑桑讓他買的時候,他手都扣在荷包上了,他都等著她軟軟的望著自己,小嘴裡說著好聽的話,沒想到都走過了賣糖葫蘆的攤子,她居然還是一點其餘的表示都沒有。
想著昨天她臉上的失落之色,今天下值前,他讓來一找了京城糖葫蘆做的最好的師傅,請上府來,讓他做糖葫蘆,剛剛糖葫蘆的師傅做好了一些,他特意給桑桑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沒想到人家居然毫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