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表哥,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準備聘禮啊。”桑桑追在李暄的後面問道。
見李暄不回答, 桑桑又喋喋不休了好幾遍。
被身邊的小姑娘擾亂了心緒, 李暄停下腳步 , 桑桑也緊跟著停下了腳步。
他側頭,又見桑桑乖巧的眨了眨眼睛, 睫毛濃密的就像是春水岸邊的鬱郁青草,散發無窮無盡的活力。
張了張薄唇, 李暄聽見自己的聲音, “明知故問。 ”
話音剛落, 他就看見桑桑的眼睛快速眨了幾下, 眼睛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李暄偏過頭,輕輕的咳嗽的了一聲,大步超前邁了邁,又不自然的甩下了幾個字 ,“跟上來。 ”
語氣雖然不太好 , 桑桑卻注意到了他緊緊的繃著的面頰。
唇角暈出一抹笑意,她輕輕的笑了一下,快走兩步, 扯住了李暄的衣角,笑眯眯的說,“走吧。 ”
餘光落在扯著自己袖袍的指節上, 李暄忍不住再次輕咳兩聲, 往前邁步, 只是走了幾步,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
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爬到最高的位置,也抵不過旁邊人紅袖添香,畫眉梳妝的美人鄉。
下午的時候,他們一行回王府。
剛從王府側門下車,桑桑便聽到了一陣爭吵,抬眼看去,聽見李暄張了張嘴。
桑桑皺了皺眉頭,模糊看到好戲兩個字。
“民婦參加王妃娘娘。”桑桑聽到那個老婆子說,緊跟著,她發現衛玉竹的面色色變了變。
陸柔沒接那個老婆子的話,反而對他們說,“暄兒,嫻兒,桑桑,你們回去吧。”
沒有提到衛玉竹,桑桑估計這個婆子是和她有關系的。
從側門進去,幾個人穿過青石小徑,李嫻回頭朝著側門的方向瞥了一眼,桑桑瞧見李嫻癟了癟嘴,很是厭煩的樣子。
“可憐的表姐。”李嫻唉了一聲。
可憐……,衛玉竹可憐?
桑桑有些好奇婆子的身份,對李嫻道,“她是?”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李嫻邊走邊對桑桑說,“那是玉竹表姐的祖母。”
“祖母?”
李嫻嗯了一下,也不知道衛婆子今天為什麼敢上門。
倒是李暄,低著頭抹搓著手指,眼底有一道暗光閃過。
他知道以前事情,衛玉竹的祖父中舉前是京城郊外的一個地主,生有兩子,次子是衛玉竹的父親衛安,衛安才高八鬥,二甲進士出生,只是命薄,和妻子先後離世,只留下幼女衛玉竹。
因為衛婆子和衛祖父都是重男輕女的人,對衛玉竹並不太好,又說她命不好,克父克母,這才被陸柔接到身邊。
要到花園的時候,李暄叫住桑桑,“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
聞言,桑桑的眼睛亮了一下,“暄表哥,是什麼地方。 ”
點了點桑桑的鼻尖,李暄輕聲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
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桑桑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去,待發現沒有丫鬟小廝把目光落在她們兩個身上,桑桑鬆了一口氣,又小聲警告道, “你注意一點啊,他們都看見了。 ”
李暄聞言,站直了脊背,淡淡的眼神凝視著自己。
咬了咬唇,桑桑知道在這一點上目前是不會聽的自己的,偷偷的握了握拳頭,桑桑給自己打氣 。
總有一天,她……
算了,總有一天,他也不一定聽自己的。
垂了垂腦袋,桑桑轉身,萎頓著肩膀往院子裡走,後面傳來縹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