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他！
可是……嚴之墨有些鬱悶！
他堂堂二劫半仙、嚴大族長之尊，在她那種眼神下，他感覺自己成了不能自理的小兒——極其地需要關愛和呵護！要小心捧著不能摔壞了、碰著了……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想問問……
他家夫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家夫人腦子可還無恙否？
他家夫人對他究竟是懷著怎樣一種感情啊……
為何看他的時候，會是那種眼神？
嚴之墨有些內傷！
“夫人……”他真的很想問一問。
“夫君，你說她憑什麼，可以叫做‘翡墨’？憑什麼如珠似寶？憑什麼活得那麼順心如意？”
她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念著，隨著她的話，語氣中的殺意也越來越重，到最後，已是字字帶了血氣。
聽著她一個接著一個問題提出來，嚴之墨已經愣住了，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她，那模樣看上去有點傻兮兮的。
“夫君，你說她憑什麼呢？”她又問了一句，卻也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著誰，又或者只是單純的疑惑。
“夫君，就憑她奪了你的一切，害你受了諸多苦難，我就不會放過她！”鍾書琴笑著，抬起的手在他臉側輕輕拂過。
三年！
自從她借屍還魂，已經過去了三年。
她以鍾氏孤女的身份活了整整三年，如今，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來到嚴氏、來到他身邊？
只不過是……
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已經活得太久太久，該是時候償還了！
所以，她來了，不為送他們下地獄，只為了讓他們……魂飛魄散！
嚴之墨非常震驚，他已經忘了要怎麼說話，舌頭似乎打結、喉嚨似乎被堵住，他只能呆呆地看著她。
她的神情異常地認真和堅定，就如同他遇到她時，她那令他驚訝的堅定執著。
她怎麼知道的？
一模一樣！
她說的那些話，和他心裡的想法，一模一樣！
知道他從前的經歷並不驚奇，找幾個活得久一點的人，興許就能問到，畢竟不是什麼非常隱秘的事。
可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那已經不是讓人驚訝了，那就是妖孽！
“你到底……是誰？”半晌，他乾澀到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輕微的顫抖。
嚴氏五百多人、嫡系旁系，甚至加上門客和弟子，一共八百多人，他獨獨留下了嚴翡墨一個人，還好吃好喝地供著……
人人都以為他十分寵愛妹妹，甚至不少人還打算用嚴翡墨威脅他，人們都以為，他是真的對嚴翡墨很好……
只有她，說出了他心裡的怨和恨。
她為什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難道她真的，是小狐狸變的嗎？所以才能通曉人心，神秘莫測？
“夫君，你覺得我是誰？”鍾書琴笑著，帶著幾分狡黠，眼神轉了兩圈，避而不答地反問道：“難道，我不是你夫人麼？”
“你為什麼……”嚴之墨有些無奈，這狡猾的小狐狸，明明就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夫君你其實表現得很明顯啊。”她回答得很隨意：“你一點都不管她的死活嘛，好吃好喝供著，並不代表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