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騰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往前一沖,攔腰摟起那女道士,躲開了宇文梨的法術,然後沖向了高空。
道術大會開始後,道士不許在四季島上隨意飛行,這是規矩。朱騰寧可違反規矩也要將白宋的堂妹救走,自然是存了討好白宋的心思。反正這四季島上是白家說了算,朱騰相信白宋會來搭救自己。
可惜,這一次他失算了。他剛一飛起,立刻引動了禁制,頃刻後三隻兇猛的靈獸馱著自家的主人現身出來,三兩下就把朱騰從高空擊落。被他摟著的女道士也應聲落雲,她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姐夫,我是白蓮子……”
陶術跟朱騰交厚,急忙向高歌求救。“高道兄,朱道友他……”
“朱騰自己違反了規矩,應該受罰。放心,這裡是道統天念門的地方,他不會受害,頂多吃點小苦頭,不算什麼。”
曲天陽,旬溢,甚至是脾氣暴躁的雷星煉此刻都沒敢吱聲,因為他們赫然看見宇文梨正在嗔怪地盯著高歌,嬌美的臉龐上陰雲密佈,一股殺氣正在噴薄而出,還好高歌處理得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一鬧,眾道士再不敢聒噪,紛紛讓開道路,請高歌一行前往。
等到了較藝場,場中重要位置上已經坐滿了各門各宗受邀而來的金丹大道士,其中白家人自然而然地高坐主位,各個顧盼自若,神情不怒而自威。
金丹道士按照地位與修為逐漸排開,佔據了較藝場幾乎整個北面。餘下的位置則分配給參加道術大會的小道士以及少數有些來歷的練氣道士。因此,前來湊熱鬧的絕大部分道士,其實是沒有資格進入較藝場的。
較藝場外,幾道巨大的光幕被安排在離地三十餘丈的地方,小道士們可以透過光幕觀看較藝場內的鬥法。
道術大會雖然盛大,但畢竟主要是練氣道士切磋的場所,所以各門各宗的門長幾乎沒有現身的,除了作為地主的天念門。
高歌走進會場,立刻看見了天念門門長費閑以及白家的諸個大道士,廉湘也來了,坐在李長青的身邊,此外還有幾個神器門的道士,獨獨沒有白宋的身影。
高歌雖是初次親見天念門門長,但一早已經從白宋處透過法術認識了天念門的大人物,斷斷是不會錯的。
大會一共兩個部分,第一部 分是入門三年的小道士代表各自門宗較量,稱為春花會。然後是五十年前上次盛會後入門的弟子可以自行較量,喚作夏妍會。
高歌剛要坐下,一個道士大大咧咧地走到前面攔住了眾人。
“高歌,幾天沒見,你還記得貧道嗎?”
“當然認得,道友日前阻我,今日攔我,究竟是何意圖?”高歌看著面前的何道士,心頭犯苦。知道他一定是為了白宋所以故意來挑釁。不過周圍大道士環伺,高歌並不擔心對方在此處耍潑。
何道士冷笑一聲。“阻攔你不假,今日貧道要跟你比試,你敢不敢?”
高歌一攤手,顯得無可奈何。“今日是道術大會不假,但有資格下場的都是新近入門的小道士,道友已經是金丹三重天的修為,也有這份雅興?”
“當然有雅興,就怕你不敢!”何道士咄咄逼人,讓高歌不悅,連宇文梨也氣紅了臉。
不遠處有天數門的弟子,見狀都義憤填膺起來。
白宋其實隱在不遠處,正想挺身而出替高歌出頭,轉念一想又忍住了。“你前日不辭而別,叫我好生沒臉,今天也讓你丟一回臉才好。”白宋的怒氣雖然早就去了大半,但畢竟驕傲,讓她這般突兀地現身出來,實在為難。
何道士則是不依不饒,大喊道:“貧道願意向天數門藍茗峰的高峰主討教,以替春花會助興!”
一句話把高歌逼進了死角。不少剛剛認識高歌的道士都興奮起來,想看熱鬧。
“金丹三重天的大道士打練氣九層?高歌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