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把病人的案例整理好，桌上的東西收拾乾淨，換下了身上的白大褂。
他們父子倆似乎有大半年的時間沒在一起吃過飯了，醫院的工作比較忙碌，經常忙得晚飯都是在醫院食堂解決的。
他除了偶爾回家一趟，大多時間都是住在自己的單身公寓裡。
京都的家，楊程買下三居室套房，楊教授只偶爾過去吃頓飯，他們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楊教授知道兒子對他不待見，大多的時間都是住在仁心藥物研究所的寢室。
他這些年工作存下的錢，早已足夠在京都買下房子，但他一個人不習慣住在空落落的地方。
黎曉悠給他挑選的，適合居住的院子，他也是久久回去一天，打掃打掃衛生。
對於他兩人的相處模式，早已經定型，兩人都習以為常，改變反而造成兩人彼此都彆扭。
楊教授知道兒子願意回家吃飯，急忙回家把屋子打掃乾淨，去買了一堆他們愛吃的菜。
忙碌著這些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微笑，早年冷酷的面孔，也有了一些緩和。
楊程思緒渙散時他的手機響了，看著上面的名字，接通。
“學長，雨天路滑路上開車小心。”黎曉悠這個電話是在提醒著他，別忘了今天晚上已經約定好的晚餐。
她要不時刻的盯著，還真的怕他以工作忙碌的藉口又給推掉了。
楊程臉上帶著無奈，語氣卻仍舊緩緩的回答著。
“現在下班了，過去大約要半個小時。”對於她這學妹，對於緩解他們父子的關係，是越來越熱衷了。
黎曉悠目的達到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顧澤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並沒有阻止。
這幾年他們幫了她許多，他也願意給予耐心的對待。
“我還真怕學長會撂擔子不回來呢！他一直都不理解教授，可教授現在年紀大了。
人不能總是回憶著過去，有時候應該往前看，我不希望學長會有後悔的一天。
咱兒子出生，學長幫了很大的忙，這一份情誼咱們得還了。”黎曉悠拍了拍他手。
“趕緊去給教授幫忙，不能讓他一個人忙著。”黎曉悠大手一推，就把人往廚房的方向推去。
她對於廚藝還真的是一言難盡，就算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今天教授還買了她喜歡吃的海鮮，這些要動起手來還真的是有些麻煩。
黎宇晨拿著他拜託楊教授從藥物研究所，拿出來的藥一直在研究著。
顧澤對於母子兩相同的愛好，他大多都是放任的，並不會覺得孩子還小，什麼東西有危險，就避免他去碰觸。
對於他們奇葩的一家子，一些奇怪的舉動，熟悉的人也都是早已習以為常了。
相較於屋子裡和樂融融的氣氛，楊程出了醫院的辦公室，來到停車場取了車，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
要在平時，他肯定會在醫院裡等待，雨小了才會回家裡。
現在家裡有人一直在等待著，只怕晚些回去，連環奪命電話就又會過來了。
楊程開著車子，慢慢的在路上行走著，如果公交車站牌，看著上面孤零零的站著一個人，很明顯在等待著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