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病房裡,躺在床上,一張小臉蒼白的高暇,掙扎著緩緩地坐起來。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命啊,剛剛好一點,又折騰什麼呢?”黃露急忙上前攙扶著她,阻止了她的動作。
“想上個廁所。”高暇帶著柔和的微笑回答著。
“護工呢,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黃露這些年已經同一個小小的護士,成為現在的護士長。
當初稚嫩的人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慢著點,我扶你。”黃露工作很忙,扶著她上了廁所之後,就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高睱一個人呆在病房裡,視線毫無焦距的盯著遠方,陷入自我的沉靜當中。
她曾經為了成為一名很優秀計程車兵,努力訓練,終於有能力參與作戰,可卻沒想過機會卻那麼少。
在作戰的過程中遭遇到槍傷,撿回一條命卻割掉了一個腎臟。
缺少了一個器官的運作,她整個人變得虛弱了,在面對家人心疼的眼神,戰友們可惜的一張張的面孔。
就連一向愛吵愛鬧的她,不得不調節情緒,戒嬌戒燥,一段時間人也變得平靜祥和了。
空閒下來的時候她就想著,她以後還能幹什麼呢?
她原先想著,不就少了一個腎臟,不就身體虛弱了點,出院時候她並沒有特別注意。
結果任性,把自己再一次作進醫院,喘氣困難,血液流動緩慢,供血不足,無意識的昏倒過後。
她才徹底的體會到,跟自己以前不能相提並論了,更甚至於一些劇烈的運動都被禁止。
她嘗試著收斂了性子,一開始很不適應,常常處在暴躁的邊緣,後來經過一次又一次,慢慢地調節。
母娘李靜給她請了一個教畫畫的老師,她慢慢地培養自己的興趣,把多餘的精力全部放在畫畫裡面。
一個月,兩個月,回到家裡之後她不再作了。
要說在家裡還能解悶的,那就是她弟弟了。
七歲的孩子已經很懂事了,放學之後總會給她講很多有趣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很慶幸,自己擁有一個掏心掏肺的好友,才能有她弟弟的到來。
可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整個人生在最灰暗的時候,自己卻並不能夠陪伴在身旁,後來還是從黃露口中知道她的事。
為了自己的夢想,她捨棄了很多,如今這一副模樣,實在是沒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家裡的人一直勸著她,希望能夠聯絡一下黎曉悠,讓她給自己調理身體。
可她卻想著,就這樣吧!
讓她知道肯定又得跟著操心,還不如讓她以為自己仍舊在部隊中。
“小暇,你爸給你找了一個保鏢,你在家裡已經調養了大半年了,應該適當的出去外面走走。
媽媽走不開,弟弟還小,爺爺年紀大了,一家上下都需要媽媽打點。
你爸爸說龍天特衛裡的保鏢,能力很卓越,他們現在的口碑是與日俱增。
你爸爸特意給你挑選一個能力強悍的人,陪著你出去旅行一趟。”
李靜看著女兒又沉浸在繪畫裡,拉著她的手跟著她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