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成何體統!”林丹汗上前拉過囊囊福晉,臉色微慍,“大玉兒她是客,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還不和格格道歉!”
囊囊福晉怒目瞪過來,我揮著芭蕉扇扇爐子,樂呵呵地等著,惱怒的美人終於張了口:
“對不住……”
“福晉不必如此,”我擺出親切慈善的微笑來,“福晉有孕,自然脾氣急躁些,這草原什麼都好,就是比較風大幹燥,這一幹燥啊,人也容易焦躁,福晉別擔心,大玉兒我這次帶了好多藥草來,哦,對,還有個泥壇子,也可以送你啊……”
“不必了!”
囊囊恨不得一腳踹翻了我,可是礙於林丹汗也不好發作,只不過跺著腳走遠了。
林丹汗說了兩句寬慰我的話,便追著囊囊福晉去了。
我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
我要帶姐姐離開這。
林丹汗偏疼囊囊福晉,至今不肯娶姐姐過門,連個名分也沒有。這個囊囊福晉也不是個善類,姐姐留在這,早晚被她害死了的。
但是,我沒有直接和林丹汗說。
因為他不會答應。為了權勢,也為了面子,他肯定不會放了姐姐。
我得給姐姐找個靠得住的人……
眼前忽然閃過了阿濟格的影子。
早些時候我懷疑他是閑得慌,才要和我們回來。直到前兩日看到他看姐姐的眼神,才明白過來。
他喜歡姐姐。
之前我去帳篷的時候,還無意中看見他守在一旁給姐姐蓋被子。
這個人,深得我意。雖然對他沒啥感覺,只不過是個明朗少年,但也許他能讓陰鬱的姐姐也明朗起來。
我端了熬好的藥,去給姐姐吃,見姐姐睡著,就遞給了竹嫣兒,示意藥涼了之前喂給姐姐。便轉身去找阿濟格去了。
阿濟格不在,只有多鐸在看書。
“哥哥與多爾袞去看戰馬了,你有什麼事?”
“啊,那……沒什麼……”我餘光瞥見了多鐸手中的《詩經》,“呀,你也和姐姐一樣喜歡《詩經》?”
“嗯,”多鐸臉緩和了些,合上書,有些驚訝,“真沒想到你不但懂藥草,還會漢文,你姐姐她也喜歡《詩經》啊……”
我一愣,覺得不但阿濟格有戲,連多鐸也有戲,便一激動,和他開始吐林丹汗和槽囊囊福晉的惡劣行徑,最後向他丟擲了來意。
“你說怎麼能把姐姐帶走呢?”
“你說什麼!?”
我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了林丹汗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