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等的有些無聊,“你說如果大將軍一直不出來,我們要一直這麼等下去嗎?”他回頭問了問劉蕊兒。“當然了,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大將軍。”劉蕊兒也很倔,好不容易跑出來,又等了那麼久,不見一面怎麼可能安心。
楚離聞言無奈的聳聳肩,等就等唄,誰讓自己理虧呢。誰知他方一轉過頭,就聽見身後壓抑著的歡呼,“出來了,出來了。”
其實對於大將軍,楚離也挺好奇的,畢竟男孩子都希望做個英雄。
抬眼看向都督府,兩個人並排走出,其中一個有些發福微胖,一副文人的姿態,頭髮有些稀疏。這個應該是大都督了,楚離心中暗道,隨即去看另一個,只一眼,楚離便感覺有些緊張。好熟悉的感覺,這十多年來每天都會從他父親身上感受到的感覺,殺意和壓迫。
直至大將軍走遠了,楚離還愣在原地,背上早已被冷汗浸溼。
“哎呀,我還以為大將軍一定是俊朗然後英明神武的,誰知道那麼普普通通,還沒有我爹長得好看嘞。”身後的劉蕊兒吐了吐小舌頭,有些不甘心。
“咦,小乞兒你怎麼流了那麼多汗,不是很熱啊。”劉蕊兒看了眼楚離,有些訝異。“沒,沒什麼,第一次見大人物,有些激動。”楚離撒了個慌,他不想把他爹的事情告訴別人。
“切,這就叫大人物了?我爹爹還帶我進京面見過王上呢。”劉蕊兒驕傲的像個小孔雀在顯擺自己的羽翼。
“哦,對了。”顯擺了半天見楚離無動於衷的樣子,她感覺有些無趣,岔開了話題,“小乞兒你接下來吃住的問題怎麼解決,該不會真的要去乞討吧?”
“這。。。。”楚離聞言,這才想起來自己分文沒有,又不會什麼手藝。“要不要考慮來我家做工啊?跟你說我家可大了。”劉蕊兒眯著眼,循循誘導,“但是呢,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楚離用已經看不出顏色的抹布擦了擦汗,他已經在天宴樓當了九個月小廝了,到最後劉蕊兒也沒想起來要讓他幹啥,那便先欠著。
楚離在這裡做工,一方面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另一方面,天宴樓是福安城最大的酒肆,每日來來往往的人也是多的驚人,楚離在這裡聽客人們聊天得來的訊息,可比他自己去打聽要靈通的多。
“聽說了嗎,徵西大將軍的鐵血軍又連拿兩座城池。”“哈哈哈,徵西大將軍親自出馬,哪有失敗的道理。”酒肆裡熙熙攘攘的食客,討論的東西都大同小異。
三個月前徵西大將軍率十萬鐵血軍,駐足齊國都城三水,大將軍獨騎出列,將手中一物遙遙拋向城樓處,然後大笑三聲,命大軍攻城。
此一役齊國大敗,都城被鐵騎踏平,稍有抵抗便趕盡殺絕,齊國王公貴族死傷殆盡,平民流離失所。據他國探子密保,那日徵西大將軍扔上城樓的,乃齊王洛水的項上人頭!
自此役,齊國基本淪陷,只剩下諸城之間各自為戰,且齊國的另一個鄰國燕國也趁亂出兵,剩下餘國盡皆自危,或是擴充兵力,或是尋求聯合,中原亂戰從這一刻拉開了帷幕。
然而這些和天宴樓裡的小廝又有什麼關係,楚離現在只想著儘快找到明溪鎮上的人們,然後再去竹海國學,過上正常又平淡的生活。
“小二,上酒。”楚離在天宴樓的這大半年裡,對“小二”這兩個字大概是敏感到了極致,只要是在這天宴樓的範圍內,只管叫一聲小二,楚離保管隨叫隨到。
“客官,您的酒。”楚離已經把自己微笑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了,興許是他長的雖然不是那麼的俊朗,但是在見面的時候總能給人親切感和莫名的好感,是以這九個月裡倒是沒有客人刁難過他。
“客官,您這是要從軍去了?”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桌子上包的長條狀物品,楚離出聲問道。
“是啊,我輩男兒哪個不向往著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大漢看了眼小廝,覺得他看起來還挺順眼,便又繼續說道,“如今王上宣戰四國,戰事吃緊,過兩天差不多也是要徵兵了,想小二你這個年齡的,怕是也得上戰場了,到時候我倒是可以照拂你一二。”
上戰場?楚離撇了撇嘴,自己才不要上戰場,竹海國學還在等著自己呢,心裡如是想著,嘴上卻說著多謝客官,請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