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身子重,別折騰了,女兒帶師太過去吧。”
見著周氏想要起來,徐昭忙開口道。
周氏看了那近緣師太一眼,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徐昭笑了笑,對著大太太福了福身子,才告退出來。
等進了屋裡,那近緣師太才開口道:“姑娘可否屏退左右,叫貧尼好好的看看屋裡。”
徐昭知道她是有話要說,點了點頭,示意了站在那裡的連翹和半夏一眼,叫她們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留下徐昭和近緣師太兩個人。
那近緣師太這才露出幾分震驚來,看著徐昭半天都沒說出話。
徐昭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問道:“老太太見著師太,定是高興得很吧?”
那近緣師太聽了,訕訕一笑,只告罪道:“之前都是貧尼錯了主意,既然答應了姑娘,姑娘怎麼說,貧尼就怎麼做。”
“只是姑娘若想說是老太太不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徐昭聽著她的話,面無表情,絲毫也不覺著詫異。
那日她是騙她的,她根本就沒想著要將老太太安上不祥的名聲,她要除掉的,是老太太跟前的嚴媽媽。
老太太若是隻老虎,那嚴媽媽就是她的利爪,除掉了嚴媽媽,老太太便不足為懼了。
有些事情,不能急,太過心急只會露出馬腳,叫人看出端倪來。
再說,自家哥哥明年春闈,老太太若真出了什麼事情,便要守孝。
徐昭上前一步,低聲道:“師太不必擔心,只需說那嚴媽媽身上沾了不幹淨的東西,八字和老太太相沖,所以老太太才病了這麼久都不見好。若留著此人在府裡,于徐府子嗣有害,尤其對大奶奶的兒子不好。”
“今年府裡出了一些個事情,包括三太太出事,其實都是被嚴媽媽給沖撞了。”
那近緣師太聽了徐昭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忙點了點頭,然後,才從屋裡出來。
見著大太太和近緣師太離開,徐昭莞爾一笑,垂了眼簾,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只過了一會兒,就聽外頭的婆子說是老太太跟前的素梅姑娘來了。
徐昭笑了笑,就叫她進來。
“奴婢給姑娘請安。”
徐昭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你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姑娘恕罪,是老太太派奴婢來的,老太太說了,今個兒近緣師太在府裡做了法事,也在各處瞧了,叫姑娘和少爺們都到榮欣堂去,叫那近緣師太按著生辰八字給府裡少爺姑娘們畫道符,戴在身上便能保平安,如此老太太也能安心了。”
徐昭唇角揚了揚,老太太這樣上心,她自然是要去的。
“你在外頭等著,我換件衣裳再過去。”徐昭說著,就和連翹回了內室。
過了一會兒工夫,才從屋裡出來。
“走吧。”
剛進了榮欣堂,就見著院子裡圍了好些人,大太太和四太太站在下頭,那近緣師太手裡拿著一個碗,不時地轉動身子,拿手沾了水灑在地上。然後,寫了幾道符,拿火一點,全都燒成了灰燼,放在香案上擺著的空碗裡。
閉著眼睛,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嘴裡嘀嘀咕咕,說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看起來當真是那方外之人。
大太太見著她的動作,臉上也帶了幾分凝重,四太太宋氏,眼中則是有幾分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