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街口停了下來,柔安縣主帶著徐昭逛了好些地方,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去換了男裝,收拾妥當。
徐昭本就身量小,穿著錦衣,束起頭發,倒真有幾分世家小公子的味道。
柔安縣主一出來,見著她這樣一副打扮,眼睛一亮,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快走吧,表哥定是回府了。”說著,就拉著徐昭從後門走出去,早有馬車等在那裡。
見著和之前儼然不同的馬車,徐昭不得懷疑,柔安縣主一定常常這樣女扮男裝出去玩兒。
兩人上了馬車,駛出了巷子,只一會兒工夫就到了二皇子府。
皇上雖封了韓子煜為肅王,可親王府還在修建,所以韓子煜一直都住在原先的皇子府,連牌匾都沒有換上肅親王府這四個字。
門口守著兩個侍衛,見著徐昭和柔安縣主過來,就伸手要攔。
柔安縣主伸手就拿出一塊兒圓環形的玉佩來,通體碧綠無暇,雕琢著龍鳳,刻著一個大大的“懿”字。
那侍衛一見,面色就變得嚴肅,單膝跪地行禮:“太後萬安。”
徐昭才知道,這令牌原來是太後賞給柔安縣主的,見此令牌如見太後。
那侍衛站起身來,說是要通傳一聲,說著就轉身跑了進去。
柔安縣主撇了撇嘴,帶著幾分意味看了徐昭一眼。
只一會兒工夫,就見著一個身著侍衛衣裳的男子走了出來,徐昭一看,原來是韓子煜跟前的貼身侍衛,沈長生。
沈長生見著二人,先是一愣,隨即才認出了兩人來,一個是柔安縣主,另外一個是王爺未過門的王妃。
沈長生嘴角微微抽了抽,領著二人走了進去,直接將二人領到了花廳裡,然後才親自去稟報了自家王爺。
韓子煜才從宮裡回來,正在書房裡看著摺子,見著沈長生進來,才抬起頭來。
“怎麼回事?”
“王爺,拿令牌的是柔安縣主。”沈長生看了自家王爺一眼,才接著道:“徐府四姑娘也跟著柔安縣主來了。”
韓子煜一聽,一下子就愣住了,反應過來,才瞪了沈長生一眼。
沈長生低下了頭,偷著勾了勾嘴角。
他就知道,王爺會是這樣的表情。
“柔安縣主還在花廳等著,王爺快些過去吧。”沈長生帶著幾分笑意提醒道。
韓子煜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開口道:“叫王妃到書房來。”
“王妃”兩個字從韓子煜的嘴裡出來,沈長生卻是愣了。
還沒過門就稱上“王妃”了,這滿京城,也只有自家王爺能做出來,而且還叫的這麼理所當然。
不過,想想這些年王爺是如何惦記那徐府四姑娘的,他也就明白了,心心念念等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等人家長大,太後賜了婚,還不能叫王爺先過過嘴癮啊。
“那柔安縣主……”沈長生才吐出幾個字,見著自家王爺的臉色,就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柔安縣主,當然是王妃更重要了。
這樣想著,沈長生就轉身出了殿外,朝花廳走去。
徐昭是頭一回來皇子府,先前還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好歹有柔安縣主陪著,也不會太過尷尬,所以才不那麼緊張了。
正想著,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沈長生走了進來。
“表哥可是沒回來?”柔安縣主見著只沈長生一人,下意識覺著是還未下朝,或是表哥下朝了還沒從宮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