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將那玉佛放在桌子上,開口道:“都起來吧。”說著,視線落在梅姨娘的身上,溫和道:“你病了也該在屋裡歇著,不必過來請安。”
梅姨娘略笑了笑,恭敬地道:“謝太太體恤,妾身只是這幾日受了些風寒,吃了藥已經見好了。”
梅姨娘說著,瞧見了桌上的那尊玉佛,眼中帶著幾分詫異。
不等她開口,蘭姨娘就笑著道:“這樣好的玉佛,妾身竟沒見過呢。”
蘭姨娘這些年沒有恩寵,性子早不像往日一樣,見著周氏,多的是巴結奉承。
周氏聽了她的話,開口道:“鎮國公府老夫人做壽,派人送了帖子到府裡。”周氏說完,視線就落在了站在那裡的徐茵身上。
“你也準備準備,和昭兒一塊兒去。”
徐茵一聽,就愣在了那裡,梅姨娘自然也覺著欣喜,眼中的喜色怎麼掩也掩飾不住。
這些年,五姑娘改了性子,太太也還算不錯,可到底比不過四姑娘去。
四姑娘得太後賜婚,她自然也惦記著她的茵姐兒,若能參加鎮國公老夫人的壽宴,茵姐兒表現好了,給那些夫人太太留個好印象,興許也能得個好親事。
等幾人離開,周氏才對徐昭道:“你五妹妹這些年改了性子,連你父親都時常誇她。她只小你一歲,也該出去見見世面。”
徐昭聽著,笑著點了點頭。
這邊,梅姨娘和徐茵說著話,就聽著背後一聲熟悉的聲音。
“姐姐留步。”
梅姨娘轉過身來,見著走上前來的蘭姨娘,笑著道:“妹妹有何事?”
“我是想著給姐姐道喜,鎮國公府乃是世家,府裡老太太做壽,還不知要宴請多少賓客,五姑娘學了這麼久的規矩,是該露露臉了,說不定被哪家夫人太太看中,趕著來做媒呢。”
蘭姨娘雖是道喜,可說出口的話卻頗有幾分刺耳。
不等梅姨娘開口,徐茵就沉下臉來,冷冷道:“不勞姨娘掛心了。”
蘭姨娘一聽,拿帕子掩了掩嘴角,開口道:“瞧我這張嘴,姑娘可別怪罪,常言道紅花當有綠葉配,姑娘可得好生打扮。”
蘭姨娘說著,看了徐茵一眼,就徑直走開了。
徐茵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卻是忍了下來,對著梅姨娘道:“回去吧。”
很快就到了鎮國公府老夫人壽宴的日子,這一日,徐昭早早就起來了,挑了件嫩綠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米分紅色繡著牡丹花的杭綢上衣,叫連翹伺候著穿上,梳洗妥當,才去了正屋。
她進去的時候,徐茵已經在屋裡了,兩人陪著周氏用了早飯,用茶漱了口,才出了院子,過了垂花門,一路朝門口走去。
徐茵,徐昭和周氏坐在一輛馬車上。
天色還早,夏日的清晨空氣涼涼的,陽光照射下來,灑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馬車一路朝鎮國公府駛去。
鎮國公府張燈結彩,門匾上掛著紅綢,處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前來賀壽的馬車拍了長長的一排,門口管家臉上堆著笑,見著前來的賓客恭敬地將人請進去。
徐昭和徐茵跟在周氏的身後,剛進了大門,就有兩個婆子過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領著她們朝後院走去。
“今個兒賓客多,夫人在前頭應酬著,才叫老奴們前來迎接。”那婆子嘴裡說著這話,顯然並不認識周氏,一會兒工夫,就將人領到了後院。
垂花門處,又有一個身著翠綠色衣裙的丫鬟過來,帶著幾人進了後院的花廳裡。
花廳裡熱熱鬧鬧,擺著十多張桌子,各家的太太和姑娘們說著話,前邊兒的空地上搭著戲臺,咿咿呀呀的戲曲傳入耳中。
周氏一過來,鎮國公府夫人賀氏就站起身來,笑著迎了上來。
“多年不見,妹妹可是愈發的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