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說的直白,徐昭面上卻有幾分尷尬,之前三姐姐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如今的徐佩,性子和蓮姨娘愈發的相像了。也是,三叔娶了繼室,那繼室卻是個厲害的,背地裡不知給徐佩使過多少絆子,日子長了,徐佩只能和蓮姨娘站在一處。
不知那岑氏使了什麼法子,竟是叫七姑娘和三姐姐生分了,徐慧如今,可是十分的親近這個母親。
“四姐姐可不是這樣的人呢。”徐茵笑了笑突然插嘴道:“這月十五是永平侯府二姑娘的生辰,姐姐要不要隨我一塊兒去。”
“永平侯府的牡丹花開的極盛,後花園的景緻也是極美的。姐姐在府裡待著悶,不如出去走動走動,也輕鬆些。”
徐昭聽了,搖了搖頭:“我可走不開,答應了硯哥兒那日要陪他玩兒皮影戲,若是反悔了他可要哭鬧了。”
聽著徐昭拒絕,徐茵臉上也沒有什麼不快,只說道:“硯哥兒性子活潑,自然愛玩兒這些,只是他不大愛和我這個姐姐親近。”
徐茵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卻是又開口道:“我正好做著個風箏,哪日拿給他,小孩子對這些總是感興趣。”
說了會兒話,二人就告辭了。
徐昭想著徐茵方才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年,硯哥兒的確不和徐茵親近,徐茵想了好些招數,都沒什麼效果。
對於這個,徐昭只覺著她是白費心思,若是真心想對硯哥兒好,哪裡需要存那麼多的心思。
小孩子對於很多事情是很敏感的,能察覺到哪個是真心對他好。
“奴婢聽說,今個兒五姑娘又寫了幅字叫老爺看了,老爺還賞了她一塊兒上好的端硯。”半夏見著徐昭搖頭,低聲回稟道。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只說道:“她每日多半的時間都用來練字,自然是有長進的。”
徐茵每日都模仿名家真跡,又請了師傅來教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夜深了才睡下。因著練字,還將自個兒給累病了。大概那一次之後,父親待她就不像之前那麼冷淡了。
“奴婢只是覺著,五姑娘每次都拿這個來討好老爺。聽說,那端硯可是老爺收藏了多年的,如今卻是賞給了五姑娘。”
聽著半夏的話,徐昭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呀,東西再好也只是個物件兒,她可是父親的女兒。再說,她想討好就討好去,她寫的字再好也比不過哥哥去,父親最多也是覺著她懂事,賞她些東西罷了。”
徐昭的話音剛落,半夏卻是介面道:“姑娘說的對,姑娘家字寫的再好往後也是要嫁人的,五姑娘再怎麼討好老爺,也不會比姑娘有福氣,能得太後賜婚,嫁到王府去。”
連翹從外頭進來,手裡端著一盞茶,聽到半夏的話只開口道:“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叫別人聽見了,還以為姑娘不懂得管束下人,沒得壞了姑娘的名聲。”
“奴婢知道錯了。”半夏看了徐昭一眼,有些不安道。
“好了,你也別說她了,她又不會到外頭去說。”徐昭揮了揮手,就叫半夏退下了。
“姑娘也別覺著奴婢多嘴,之前也罷了,往後姑娘可是要嫁到王府去的,跟前兒伺候的人最是要守規矩,出不得一點兒錯。”
徐昭聽了,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明年她及笄就要嫁到肅王府,到那個時候,連翹和半夏可也跟著她去?
她私心裡是想叫她們繼續伺候的,可兩人也到了歲數嫁人,總不好叫她們蹉跎下去。
徐昭可沒有那個心思,將自己跟前兒的人開了臉,給了韓子煜。
所以,若是跟著她到了王府,就甭想著當什麼通房姨娘的。
徐昭看了在一旁忙碌的連翹一眼,眼中掠過一抹深思。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才剛起來梳洗更衣,就有丫鬟進來回稟,說是老太太跟前兒的菡姑娘來了。
半夏口中的菡姑娘其實就是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鬟素梅。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可這素梅卻是盡心盡力伺候老太太。去年老太太被一口痰給噎住了,還是她不顧骯髒將老太太嘴裡的痰給吸了出來,救了老太太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