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自然知道自家娘親要問韓子煜那樣陰冷的性子,怎麼會突然出手救她。
徐昭也不打算瞞著,就將她是如何被那兩個劫匪追著,如何到了亭子裡見到韓子煜,如何演戲說自己是國公府的外室之女,叫韓子煜哥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周氏聽著,自然覺著這事情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沒等周氏消化了,徐昭又接著說道:“之後柔安縣主給女兒下帖子,叫女兒去長公主府賞花。女兒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其實是肅王殿下。”
說到最後,徐昭的聲音有些小了,也知道這事情把自家娘親嚇的不輕。
可偏偏,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呢。
徐昭抬起頭來,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說道:“之後有一日二皇子就來了女兒房裡,大伯父和盈姨娘的事情,是二皇子為了救了女兒才叫人做的。原本,祖母是想叫人壞了女兒的清白,”
“女兒和哥哥去逛街,買了一對耳墜,可女兒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暗閣裡放著一隻黃玉鐲子,女兒只能說是長公主賞的。”
徐昭瞟了周氏一眼,一股腦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
包括他對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江媽媽,那隻鸚鵡,還有這些年兩人時常書信,直到韓子煜回京。
徐昭說完,就低著頭跪在那裡。
她自己也知道,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難讓自家娘親接受了。
一件件事情說下來,徐昭也覺著不可思議。任憑誰聽了都會嚇到的,可偏偏,它就是發生了,而且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過了很久,都沒聽到周氏說話。
徐昭本就心虛,這會兒更是沒什麼底氣,低著頭不敢吱聲,聽憑處置了。
良久,才聽周氏道:“下去吧,叫娘親好好想想。”
徐昭也不敢再說什麼,應了聲是,就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
她心裡雖有不安,可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若不說,見著自家娘親擔心不安,心裡更會難受。說了,便是受些責罰,也好過良心不安。
薛媽媽見著她出來,看了看她的臉色,眼中便帶了幾分擔憂。
“姑娘。”
“媽媽一會兒再進去,母親想一個人呆會兒。”徐昭對著她道。
薛媽媽點了點頭,面上卻是有些不解。
她琢磨著,是不是姑娘和太太頂嘴了,不然,姑娘怎麼會一個人出來,太太也不叫她進去伺候。
薛媽媽伺候了周氏多年,對周氏的性子還是瞭解的。
這樣想著,薛媽媽就道:“太太也是替姑娘擔心,便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姑娘也千萬不要多想。”
徐昭搖頭笑了笑:“媽媽說什麼呢,母親待我好我都知道的,母親只是有些事情要想。”
薛媽媽聽了,嘴上並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叫徐昭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見著屋裡頭沒動靜,就推開門進了屋。
“太太。”薛媽媽走到周氏跟前,叫了聲太太,這才見著桌上的茶盞竟是一口都沒動過,自家太太正愣愣地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她的叫聲,才回過神來。
周氏看了薛媽媽,有些心不在焉道:“昭兒呢?”
“四姑娘回了屋裡,太太這是怎麼了?”見著自家太太這樣,薛媽媽心都提了起來,愈發不安了。
到底是姑娘和太太說了什麼,讓太太這樣魂不守舍的。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著太太這樣。
不等薛媽媽開口,周氏就問道:“老爺可回來了?”
“回太太的話,剛回來,在前院書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