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閣
徐茵聽到徐昭被太後賜給了二皇子,當下就笑出聲來。
“四姐姐得了這體面,可真是天大的造化。”
梅姨娘在一旁聽著,忙朝外頭看了看,小聲道:“太太心裡頭不高興,你可別惹怒了太太,叫太太遷怒了你。”
徐茵勾了勾嘴唇,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姨娘放心,我可沒有那麼傻,在太太跟前,我自然是擔憂四姐姐的。”
“你知道怎麼做就好,我只怕你一時忘了規矩。”
徐茵笑了笑,心裡暗暗想道:“規矩?她如今可是最懂規矩的。”
慈安宮
韓子煜跪了下來:“孫兒謝祖母成全。”
“快起來,這些年受了那麼多委屈,難得有你瞧上的,哀家怎麼能不成全你。”
“只是,那孩子瞧著還小,離及笄怕還有兩年。”
太後瞧著韓子煜的表情,微微一笑:“不過只要你瞧著好,小些也無妨,左右你願意等,晚兩年進府也不怕。”
太後說著,就見著自己孫兒眼中微微有了幾分笑意,心裡頭只覺著酸澀。
這些年,實在是苦了這孩子,南疆瘴氣重,他卻呆了這些年,皇帝也是個狠心的。
“你也別怪你父皇,你父皇……”
不等太後說完,韓子煜就打斷道:“孫兒還有事,祖母若沒有什麼吩咐,孫兒就告退了。”
太後嘆了一口氣,知道他的性子,擺了擺手也沒再說什麼。
鳳鸞宮
皇後俞氏坐在黃花梨圓桌前,直到桌上的飯菜都涼了,也沒見皇上過來。
伺候的宮女見著自家娘娘臉上的表情,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得娘娘不痛快,遷怒了自個兒。
終於,有太監從外頭進來,打破了這沉靜的氛圍,那太監卻是遲疑著半天都不敢開口。
“說吧。”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才去打聽了,皇上今晚去了延毓宮。”
那太監的話音剛落,俞氏就猛地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推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延毓宮,今個兒是十五,皇上卻去了安妃宮裡,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見著她震怒,宮女太監全都跪了一地,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阮嬤嬤使了個眼色,叫眾人全都退了下去,才對著俞氏道:“娘娘,皇上這是生您的氣呢。”
俞氏咬了咬嘴唇,她哪裡不知道,這半個月,自打太後壽宴過後,皇上一步都沒踏入她的鳳鸞宮。
今個兒十五,按著祖宗規矩,皇上該來她的鳳鸞宮,可皇上,偏偏去了安妃那裡。
安妃已經常年不得寵,皇上分明是藉著此事在打她的臉,叫滿宮的人都看她的笑話。
見著自家娘娘這樣,阮嬤嬤微微嘆了一口氣,勸道:“娘娘也回有些心急了,二皇子便是回了京城,也動搖不了大皇子的地位。寧貴妃一族,可沒剩下一個了。娘娘這樣做,反倒是惹皇上生了氣。”
聽著阮嬤嬤的話,俞氏憤憤道:“本宮就是氣不過,那賤人死了這麼多年,皇上卻是一點兒都沒忘了她。”
阮嬤嬤知道,俞氏指的是這些日子一直得皇上恩寵的穆貴人。
那穆貴人本是浣衣局的粗使宮女,卻是偶遇皇上,被皇上一眼看中就封了貴人。這些日子,皇上十日有八日是呆在她宮裡,可謂是受盡了恩寵,依著這恩寵,說不定哪日就誕下皇子,晉封嬪位了。
宮裡頭的人都知道,穆貴人能夠得寵,不過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和寧貴妃相似的臉,皇上忘不了寧貴妃,自然一見著就痴迷上了。
“娘娘,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娘娘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消了皇上的氣吧。”
俞氏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半天才吩咐道:“派人去傳徐府四姑娘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