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華正想著,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就拉著她的手,情緒激動,臉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徐玉華聲音哽咽,眼圈一紅就落下淚來。
“都是女兒不孝,沒能來早些過來。”
老太太死死看著她,聽著她的話之後伸出手指在她手裡一筆一劃寫著。
徐玉華眼瞧著她寫了個“四”字。
“母親是說四姑娘?”
老太太瞪大眼睛,嘴裡啊啊地,最後才用力點了點頭。
嚴媽媽見著,忙對著徐玉華道:“老太太是叫心裡頭恨毒了四姑娘。”
“女兒知道,母親耐心些,等病好了,總能收拾她的。”
徐玉華親手伺候著老太太用了藥,又留在榮欣堂一會兒,等到晚上的時候,就回了濟永伯府。
徐昭聽到訊息的時候,心裡有些微微的不屑,還說大姑奶奶有多厲害,其實也和老太太一樣,只是面兒上的厲害。
“還以為姑母會陪祖母住些日子,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連翹聽著她這話,笑著說道:“姑娘不知道,咱們姑奶奶是繼室,在濟永伯府總是不大如意,姑奶奶也就是在徐府的時候厲害些。”
連翹雖沒細說,可徐昭哪裡還猜不出是什麼意思。
“嚴媽媽回了榮欣堂,派人好好盯著她。”徐昭突然吩咐道。
“姑娘不說奴婢也早派人去了,那嚴媽媽被關著的時候糊塗了,竟然口無遮攔,說是姑娘將老太太害成如今這樣,奴婢是不在跟前,若是在,定要好好的替姑娘出口惡氣,叫她心思毒敢壞姑娘的名聲。”
一提起這事兒,連翹就滿肚子的火氣,自家姑娘連那近緣師太是誰都不認識,又怎麼會讓她說嚴媽媽不祥,叫老太太生了氣,中風癱在床上。
退一萬步說,是老太太自個兒病拖著不見好,才吩咐了大太太叫人請了近緣師太到府裡做法事的。
怎麼老太太一病,竟然敢編排到自家姑娘身上,當是二房沒人了還是太太身子重,就能任她一個奴才編排自家姑娘了。
“姑娘是什麼性子,怎麼會想著害老太太。”
徐昭聽了連翹這話,心虛地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還真是她叫人將老太太害成這樣的呢。怎麼辦,她一點兒也不愧疚呢。
和連翹說完話,徐昭坐在軟榻上看了會兒書也覺著倦了,就躺下來睡了一會兒。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徐昭醒過來,叫半夏伺候著洗了個臉,才去了正房。
大姑母來府裡的事情父親已經聽說了,見她進來,問大姑母說了什麼,可是難為她了。
徐昭聽父親這麼問,忙回道:“女兒給大姑母行禮,姑母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麼,好久都沒叫起,幸好伯母正好過來,才讓女兒起來。”
徐秉臻聽了,哪裡還不知道自家閨女是被人為難了,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
“以後她回府,你不想見,稱病就是。不然,就去江府避避。”
江府的事情周氏和徐秉臻說過,所以徐秉臻自然知道自家閨女拜了個師傅,跟著隔壁府裡的江太太學刺繡。
徐昭一聽,就知道自家爹爹是向著她,怕她被人欺負了,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女兒知道了。”
嚴媽媽回了榮欣堂已經好幾日了,剛開始的時候,因著她是老太太跟前兒的紅人,屋子裡的丫鬟婆子自覺矮了她一等,便是有什麼也不敢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