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老太太當成了親人,老太太卻只覺著她是個下賤胚子,到頭來她還是一個孤女,不過是從寄人籬下的表姑娘成了大表哥的妾室。
真真是可笑的很,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受盡這樣的欺辱。
興許,她活這一回,就是來禍害她徐家的呢?
“老太太若沒別的吩咐,若盈就先退下了,往後,若盈還得仰仗老太太恩典呢。”
崔若盈福了福身子,就從屋子裡退出來了。
這邊,徐昭回了錦竹院,被周氏拉著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見著她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問起了方才的事情。
徐昭聽了,才將老太太那裡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我就往大哥哥那裡跑,求大哥哥跟我到老太太面前解釋。老太太既怪我,我也總該落實了這罪名才是。”
聽徐昭這樣說,周氏愣了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薛媽媽道:“你還擔心她,如今聽聽這話,哪裡能被人欺負了去。”
薛媽媽抿嘴一笑,給二人上了茶:“經此一事,往後老太太定不會再叫姑娘過去了。”
人便是這樣,欺軟怕硬,姑娘若是伏低做小,小心翼翼,未必能討得老太太的喜歡,姑娘厲害些,老太太便是恨極了她,也不會輕易的做出什麼事情來。
哪怕是為了維持她在大少爺心裡的形象,老太太往後也不敢太過分了。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婆子回稟:“太太,二少爺過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著徐謹從門口進來,臉色難看不說,連腳步都有些急促。
見著自家哥哥這樣,徐昭哪裡不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她,便站起身來,剛想說話,就被徐謹拉著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
徐昭呆呆地站著,好半天才說道:“哥哥不要擔心,昭兒一點兒傷都沒有呢。”
徐謹聽了,面色才緩和了些,轉身對著周氏請安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周氏知道自家兒子最心疼昭兒這個妹妹,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有些後怕道:“幸好你妹妹機靈,跑了出來,不然便被那奴才給打了。”
徐謹的面色一沉,突然開口道:“母親再忍耐些,往後總要分家的。”
周氏被他說的臉色驀地一變,朝薛媽媽使了個眼色,薛媽媽便去外頭守著了。
“老太太還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別叫人聽見了說你不孝順,連累了你的功名。”
其實,她哪裡沒這個想法,可老太太那樣的,之前瞧不上二房,如今老爺進了都察院,便是哪個都想沾二房的光,哪裡能那麼輕易就分家。
更別說,老太太是個能折騰的,一個不小心,就叫二房背上了不孝的名聲。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才好。
聽著周氏的話,徐謹微微皺了皺眉,道:“兒子讀書常得外祖父指點,等明年春闈考中進士,老太太若不收斂些,兒子自會和父親提及此事。”
“左右大伯父也在朝堂上,大伯母執掌府裡中饋,便是孝順也該是大房養著老太太。”
自家兒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聽著他這話,周氏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勸他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讀書太累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哥哥讀書厲害,若會試和殿試都能拿到第一,便是一場佳話了。”徐昭突然道。
鄉試第一名叫解元,會試第一名叫會元,加上殿試一甲第一名的狀元,合稱三元。連中三元,不論什麼時候都是科舉場中的佳話。
周氏一聽,伸出手來笑著點了點她的頭:“才說叫你哥哥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就說出這種話來。”
徐昭看著自家哥哥笑道:“我是覺著哥哥最厲害,旁人都比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