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宗門內弟子太多的壞處。
“行,把世明叫上來!”
很快,韓松的大弟子就趕到大殿。
他是個年過兩百的中年男人,留了一臉絡腮鬍,看著凶神惡煞。
韓松的眼皮跳了幾下。
每次見到悍匪一般的大弟子,他總是心頭絞痛。
當年怎麼就瞎了眼,收了這麼一位不修邊幅的弟子呢?
看其他長老門下的女弟子,各個容顏美豔,身姿綽約,怎麼到了他這裡,就只有世明這般粗糙的男弟子了呢?
“世明,你為何要頻繁去水牢?”
付玉生冷著臉問道。
世明拱手朝殿內的宗主和各位長老打了聲招呼後,才甕聲甕氣地說道:“宗主,我去水牢不是很正常嗎?我在刑法堂兼職。”
“嗯?”
付玉生看向刑法堂長老,後者抖了下身子,說道:“宗主,刑法堂共有上百名普通弟子,幾十名掛名弟子,我怎能一一記住?”
其他長老的弟子在宗門內例如刑法堂、草藥園等地方兼職,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並不是每個弟子都家財萬貫,擁有數不盡的靈石購買靈草和丹藥。
在其他長老名下兼職做些雜事賺取靈石,也是生活窘迫的弟子收入來源之一。
付玉生看了一眼世明衣袍下襬的補丁時,眼角微不可察的跳了幾下。
虛靈宗是個小宗門,門內弟子攏共只有四千多人,和動輒上萬弟子的大宗門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
大多家境普通,但有修仙資質的弟子,大多會選擇類似虛靈宗的地方修煉。
世明雖然是韓松的大弟子,每月的補貼卻只有幾十靈石,實在是無法支撐一位元嬰修士的花費。
他在生活節儉的同時,也去其他長老門下做兼職賺靈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付玉生咳了兩聲,問道:“那你去水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並未,我只是例行給水牢中的犯人補禁靈丹,喂完我就會離開。”
虛靈宗的水牢裡,不僅關著犯了宗規的弟子,還關著當初叛逃虛靈宗,被抓回來的修士。
詳細名單,就連付玉生都搞不清楚了。
幾千年來被關進水牢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怎麼可能一一記住?
“既然是送禁靈丹的話,那倒是情有可原,那你知道食人魚到底是誰放進去的嗎?你每次進去的時候,有見到食人魚嗎?”
付玉生問道。
世明想了一下,說道:“早在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見到食人魚了,我還以為是宗內有人特意放進去懲罰罪犯的,並沒有在意太多。”
在水牢裡看見食人魚,可在刑房裡看見刑具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世明幹嘛要為了這件事,花費心思去調查呢。
眼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要斷了,付玉生不由得一陣急躁。
雖說夜無寒已經離開,可這事兒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結束。
等納蘭曉珠恢復之後,夜無寒肯定會來虛靈宗要個說法。
付玉生身為宗主,自然要站出來解釋。
可他調查了一夜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眉目,這讓他分別焦灼。
要是夜無寒來了,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怕是對方一怒之下,拆了虛靈宗的心都有了。
“宗主,不如我們問問水牢的守衛吧,他們每日都守在門口,肯定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