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告訴我,因為去了艾森,前老闆都沒敢找他們的茬,離職辦得極為痛快。
我替她高興,順便問她叔叔阿姨最近如何,她說經常在信訪辦留宿,好像是開發商私吞拆遷款和宅基地面積,反正是和之前商定的不一樣,二老現在的主要精力都在維權上,再也不催婚了。
我恭喜她重獲自由,她樂不可支。
“你和遲灝有沒有增進一下感情?”最後,我意味深長地問她。
“哈!哈!哈!”她留下三聲不痛不癢的笑,就給我掛了電話。
我若有所思。
“想什麼?”楚晴川發覺我沉默不語,笑著問道。
“想……幸福應該是什麼模樣的?”我忽然就文藝起來。
“看看鏡子裡的你就知道了。或者,看看我?”他歪著頭,對我微眨了下左眼,有些迷人呢。
我想起論壇那天,關於侵權作品的控訴事件,就問他怎麼把那幅畫拿到手的。
他告訴我,司南早就發現這幅作品選用不當,但因為非常適合我的選題,就想再溝通一下看看。
“我無意中聽到他在和別人聊這件事,起先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小事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但出差前司南卻還沒有談妥,恰好我在途中遇見了畫家本人,和他聊得投機,他得知我有一傢俬人美術館,可以將畫作儲存完好,就把作品贈送給我。”楚晴川說。
“贈送?那不是他視為珍寶的作品嗎?不是說他妻子的靈魂……”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楚晴川說的過於輕描淡寫了。
“他已經到了淋巴癌晚期,認為自己可以去天堂和妻子見面,所以這幅畫對他而言,不再那麼重要了,只想找個能保護它的人。”他說得很平淡,我當時並沒有深究這背後的故事,信以為真。
“那你的美術館,現在有多少館藏?”我問道。
“找個時間,帶你去看看。”他沒有直接回答。
“你畫的那幅畫兒呢?”我又問。
“什麼畫?”他盯著我,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他總喜歡這樣逗我,我在心裡默默扶額,這麼大的人了,有意思麼?幼稚!
我點開手機相簿,想找給他看。
可他卻眼疾手快地搶過去,點了兩下,就把螢幕懟到我面前,陰森森地對我說:“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一看,那不是楊廣臨行前我兩的自拍嘛!我不小心親上了他的側臉,我們笑得山花爛漫的。
噗嗤一聲笑出來,楚晴川的臉色更加陰沉。
“解釋什麼呢?楚先生?”我決定逗逗他。
“為什麼親他……的臉?”他還著重強調一下部位,蠢萌。
“就不小心親上了呀。”我說得都是實話。
他隨手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下一秒我就被他抵在櫃門上,頗具壓迫感的氣息深沉而迷人。
我注視著他墨色的瞳孔,那強烈的佔有慾和霸道的目光讓我漸漸有些情迷。
沒有女人不喜歡被心愛的人重視的感覺,況且他這樣直白。
我踮踮腳,再次主動吻了他,他沒有任何回應,就那樣看著我,視線慢慢柔和。
繼而他鋒利的唇線輕揚,我們睜著眼睛,看著彼此親吻。
他的氣息變得粗重,我能察覺到他歪頭想躲,那一刻我咬了他的上唇警告他。
終於還是拗不過我,他扣住我的後腦,鋒利的薄唇碾壓而至。
我徹底淪陷,顫動著睫毛閉上眼睛。
然而,就在我的視野陷入黑暗後,眼前猛地出現了一雙空洞的黑色大眼睛。
“他沒死?!”小女孩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