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苒緩緩說道:“聽說前段時間,她自殺未遂。”
我愣了片刻:“我不知道呢。”
“是,她那麼好勝的人,自然是把訊息封鎖起來。驕陽,我個展開幕的報道和專訪,已經委託給FW的編輯了,麻煩你幫我把把關。”魏苒一筆帶過,沒有繼續深入聊下去。
我說好,應該的。
之後我說自己約了人,不顧喬銳的挽留,從他的工作室離開。
其實我從顧瀾依那裡聽到過一些李語彤的訊息。
李氏倒臺後,李家的人為了爭奪財產鬧得不可開交。
本來就母親早逝的李語彤和李瀟勢弱,幾乎什麼都沒得到。更無奈地是,李瀟還染上了毒癮,復吸了無數次,全靠著李語彤為他善後。
後來我隱隱聽說李瀟還借了高利貸,李語彤為了還債,甚至出賣色相。
是楚靖南在一次應酬的時候目睹了她的處境,幫了她一把。
後來,她就在他身邊了。
但楚靖南現在換女人的頻率,簡直比我當初甚為楚太太的時候還要囂張。
江城的上流社會都知道楚家公子的癖好,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收斂。
然而,人就是這麼不經唸叨。
回家的路上,楚靖南約我吃飯。
我們這三年偶爾也會聯絡一下,一起吃個飯問問近況,所以我沒拒絕他。
畢竟楚晴川剛走的那段時間,他對我還是挺關心的,只不過我並不想接受。
餐廳很安靜,有異國的小提琴師在深情演奏。
很久沒有和他坐在一起好好聊聊,這次仔細端詳他,眉宇間的煩惱好像不減反增。
原本就白皙的面板愈發的削薄,顯得那雙眼睛更加黑亮,卻流露著散不盡的憂鬱。
他比從前更像個貴公子,帶著一點兒病態和厭世的美感,好看是好看,卻沒了溫度,像塊寒冰。
我很少見到他笑,真心的那種。最後一次似乎還是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讓我恍惚覺得回到了小時候。
“楚總,你再不節制,真得要成聊齋裡的男主角了。”我打趣他。
有些話,我不適合說。有些關心,不是我該表現的。
他抿唇擠出一個笑:“那不挺好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哇,堂堂豪門大當家,就這點出息?我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我做出欽佩狀。
“以前我想做的事,沒能力做,現在我沒有想做的。”他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抿起薄唇一飲而盡。
“欠的風流債,不用還啊?你玩兒歸玩兒,別造孽。”我提醒他。
我覺得現在我們兩的關係,好像有點像姐弟。
我偶爾會敲打一下他,讓他別做什麼出格的事。
他現在脾氣又暴躁又乖張,我覺得是因為之前被楚爺爺和他爸壓制的,導致現在脫軌了。
“我知道,安全措施都有。”他回答的倒是直白。
我撇撇嘴,繼續切我的牛排。
“她怎麼樣?沒有生命危險吧?”我知道他明白我說的是誰。
“嗯,又不是第一次了。尋死覓活的,真把自己當正室了。”楚靖南說著,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
“那你當初為什麼和她在一起?”我問。
當然這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好奇,大概是職業病,總想去探索被採訪人的心理。
“我只讓她一個女人懷過孕,再就是,有種報復心理吧。”他蹙眉思考,毫不隱瞞。
從他身上,我想到了身邊的那些男人,有些在我看來很和氣很二甚至很無腦,但對於其他人,他們或許就是“危險”的代名詞。
楚靖南之於李語彤,現在是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