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結束一天走訪回到村委的時候,看到艾暉正在河邊和孩子們玩兒。
後空翻,單手倒立,托馬斯迴旋,大風車,他在教一些街舞的動作,像個孩子王。
孩子們圍著他,高興地手舞足蹈。
這時候我的心反而很平靜,不再去揣測,反正今晚都會真相大白。
他是,或者不是,對我而言都是好壞參半。
他們玩耍的地方是去村委的必經之路,我經過時,他急忙站直了,搔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
我看著他,掏出手機找了首音樂,是當初在度假村,楚晴川帶我跳舞的曲子。
艾暉側耳聽了聽,就隨著節奏律動身體。
我主動靠近他,配合他的動作,但他一直躲我,我進他就退,生怕不小心碰到我,動作放不開。
他的臉又紅了一片。
孩子們嘻嘻哈哈地笑,有人跟著我們的舞蹈動作學,蔣夢辰也隨機秀了一段,岸邊熱鬧起來。
我們玩了會兒,因為還要回去整理資料,我和蔣夢辰就先撤了。
他追上我,拉過我的手,塞進什麼東西。
我攤開掌心一看,是兩顆印著越南文字的糖,花花綠綠的包裝紙。
他悄悄對我比劃說別讓那些孩子看到。
這時,蔣夢辰抻著脖子看了眼,不懷好意地逗他:“帥哥,我的呢?是不是隻給美女啊?我不好看嗎?”
他忙擺手,侷促地看著我,好像在詢問我怎麼辦。
我差點笑場,把手裡的拿出一顆塞給蔣夢辰,責怪她欺負老實孩子。
蔣夢辰直接笑出了眼淚:“驕陽姐,你護犢子呢?!”
我對著艾暉說了聲謝謝,就推著蔣夢辰趕緊往村委走。
“他可真不經逗。上午我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還不理我呢,看來這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才勉強願意和我交流啊。”蔣夢辰笑嘻嘻地說。
我不置可否地笑:“撿了個萌寵。”
想到今晚會見到他,要和他單獨相處,我居然有點少女懷春。
一直心不在焉到天色暗下來,河堤的歡笑聲漸漸散去,我拿起那柄黑色大傘,走出村委。
物歸原主,總得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找人家。
遠遠地,我看到那艘船外掛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
暖黃的燈光吸引了一群小飛蟲。
來之前,我稍微打扮了下,略施脂粉,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還是選擇了斬男色號的唇釉。
說真的,我怕大紅色嚇到他。
我站在不遠處的燈杆下,沒著急過去,先是抽了一根菸。
什麼都沒想,讓大腦放空,也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想起蔣豪城的話,吃喝嫖賭抽。呵呵。
那輪明月彷彿在笑我的膽小和多情。
因為我站在暗處,艾暉沒注意到我,我只看到他隔一會兒出來一下,進進出出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他按捺不住,船靠在岸邊,他單手在岸上一撐,長腿一伸,整個人就敏捷地躍至岸上,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轉身從燈杆後出來,裝作剛到的樣子,和他迎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