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不大,那棚戶區卻已經沒了。
當我看到一輛計程車經過時,我鬼使神差地攔下來,說出一個地址。
我居然沒忘。
既然有緣路過,不妨就來看看吧。我心想著。
問師傅多久能到,他說快點開差不多五十分鐘。
山路顛簸,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下車乾嘔。
“一小時後你來接我吧,我付往返車費。”我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對司機說道。
他說好,下山去拉兩趟活就回來。
風乍起,春夏之際,薔薇傲然開放,爬滿屋頂,在玻璃牆的四周垂落。
在夕陽的餘暉中,這景象,美豔不可方物。
雙層的設計錯落有致,第二層的平臺延伸出來,做成了三面玻璃的陽光房。
我看到裡面的陳設和當時那個男人給我看的照片一樣,裡面還有一張像鞦韆一樣可以搖盪的躺椅,鋪著墊子,放了兩個靠枕。
看得出經常有人來打掃整理,一樓前的院子鮮有雜草,鵝卵石小徑也很乾淨。
我站在門口,沒有鑰匙,試了下指紋,打不開。
還剩最後一個辦法,我輸入了他常用的密碼,是我的也是他母親的生日。
聽到開鎖的聲音。
我把手搭在門把上,站了整整有五分鐘,才終於推開,走進去。
撲面而來是日暮時分,陽光的味道。
放眼望去,木質的灰白色地板乾乾淨淨,拼湊起的圖案像白樺樹的年輪。
潔白的牆面上掛著鋪滿色彩的畫作,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簡約的白色燈具,湖藍色的沙發,原木色系的書架茶几,還有藍綠和鵝黃搭配的窗簾紗簾,圖案充滿異域風情的地毯,讓整片空間在薄暮的餘暉中更顯溫暖,寧靜。
當我踏入時,扭頭便看到通往二樓樓梯的側面牆上,那幅巨大的婚紗照。
還有,被套在一旁衣架上那套我只穿過一次的婚紗。
它高挑地立在哪裡,魚尾拖地,就像在注視著我。
那一瞬間,我有些呼吸不暢。
我驚惶地舉目四望,甚至一度懷疑,那個男人會突然從某個房間走出來,對我說一句“好久不見”。
那是他的風格,對麼?
如果,我該怎麼做?繼續打他,還是轉身就走?
或者就告訴他,我的丈夫正在山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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