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川馬上撥通一個電話,說:“劉律師,三十分鐘後請在東城分局的門口等我。對,剛才我們通話後不久,警方給驕陽打了電話。”
我看著楚晴川,等他給我說清楚狀況。
他告訴我,剛才來電的就是這位劉律師,是江城也是國內最有名的刑事案件律師,他上午已經對他進行了委託。
“驕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扶著我的雙肩,眼神恢復了銳利。
我露出疑惑的目光,不解其意。
“法醫判定韓璐的死亡時間只能是一個區間,而酒店路口的‘天眼’因為管道維修時挖斷了電纜而停用,所以無法確定韓璐具體的墜樓時間。你在洗手間大概呆了多久?有見到過什麼特別的人嗎?”楚晴川問我。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洗手間挺大,而且例外有兩間,有窗戶的在裡側,我沒有往裡走。大概呆了五分鐘不到吧,上個廁所而已,用不了多久,出來以後洗了下手……”
我儘可能得讓情景在腦海中重現,忽然我搜尋到一點有效的資訊:“哦!我洗手之前,好像聽到有人在裡面說話,但是聲音很輕,我以為是在打電話。之後感應水龍頭出了水,水聲把人聲覆蓋住了,我現在也無法判斷那是不是韓璐的聲音,是在是太小了。”
楚晴川面色凝重地看著我:“驕陽,一會兒你只要陳述事實就好,不要說和問題無關的話,也不要在警方面前做任何無謂的推測,你的推理不可能干涉他們辦案。明白了嗎?回答儘量簡單,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答案的問題,交給劉律師處理。”
我深呼了一口氣,總覺得他有些奇怪。
“楚晴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不免心生懷疑。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拿起桌上的便利貼,先給笑笑留了言,說和驕陽姐姐有事出去一下,奶奶晚上就到,讓她乖乖等著。
他把便利貼交給了待在樓上的保姆,囑咐她有事情隨時聯絡。保姆經歷過之前的錯誤,也變得謹慎了很多,再三表示讓我們放心,絕對不會再出錯。
之後,楚晴川在去警局的路上告訴了我一件怪異的事情。
劉律師剛才在第一通電話裡提到了案件的最新進展:警方調取的影片時間顯示,我在洗手間足足呆了十五分鐘。
這樣一來,我離開的時間點,恰好卡在了韓璐的死亡區間。
而且,倒黴的事一樁接一樁,我離開餐廳坐的電梯和回房間拿包時經過走廊的監控,顯示的時間也都和洗手間外一致。
我終於理解楚晴川剛才的反應為什麼是那樣的。
我表示難以置信,無法理解。我就這麼衰嗎?只是客串出了個境,就真成了殺人兇手?那影片的時間難道是被駭客篡改了?我需要被這個世界如此溫柔以待?
我張著嘴,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著楚晴川。
楚晴川眉心緊蹙,似乎也在思考這其中出了什麼錯。
“楚晴川,我會不會被當成兇手抓起來?”我這會兒倒是冷靜下來。
他說不會,因為警方不可能只憑這一點證據就定我的罪。
“可我是韓璐的情敵啊?”我現在擔任正方,而楚晴川扮演反方。
“驕陽,現場沒有搏鬥痕跡,警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是一場謀殺,笑笑的話也不能被認定為證據。作為家屬,我可以要求銷案。”楚晴川語速有些快。
“那真正的兇手就可以逍遙法外了?”我感覺陷入了死局。
楚晴川此時和我一樣,無法摸清兇手的目的。
我問他,會不會是兇手認識我?看我也在洗手間所以篡改了影片時間?
他搖頭說不可能,除非兇手本事通天或者早有預謀栽贓給我,否則很難做到這個程度。
“說不定她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呢?”我忽然急中生智道。
“驕陽,你要知道你的出現是在兇手預料之外的。他如果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靈活做出應對措施,想要嫁禍給你,那一定是個非常危險而且智商奇高的人。我並不認為韓璐或者我身邊存在這樣一個人。況且你忘了,他的初衷是製造一場自殺的把戲。
別急,真相總會水落石出。”楚晴川再次握住我的手,我更加覺得一團漿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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