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在這兒呆多久?”我問。
“她就是來散散心,說在美國待久了憋得難受。其實她這次回來,主要目的還是想見見你。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讓你們正式地接觸一下。”楚晴川略感抱歉的語氣,在我聽來頗為無奈。
這個傻子。
保持理智的我沒有再像前一次那樣胡思亂想。我認為楚晴川既然能照顧韓璐和笑笑這麼多年,足以說明他早就把她們當成家人。
既然他對戰友心懷愧疚,也必然會敬重戰友的妻子,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要真是郎情妾意,還能有我什麼事兒?再往前說,還能有李語彤什麼事兒?
但是楚晴川啊,也許你對李語彤那種女人有辨別的能力,可你大概從不曾去想,那個你視之為親妹妹的女人,會對你有想法吧?
關鍵是,她還是個精神病人,我們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預判她的作為。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楚晴川溝通,他一定不會相信韓璐對他的感情,和他對她的不一樣。
“是不是她每次不開心,就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也會因此出現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我又問。
楚晴川可能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太對,認真地和我解釋說:“她現在的病情基本穩定,只要不斷藥,幾乎很少發作。以前倒是有幾次吧,割過腕。”
“割腕,當著你的面嗎?你見到血了?”我對自己的聯想力也是超級佩服了。
我這一系列問題一直圍繞著這兩人展開,他就算是個棒槌,也該聽懂了。
“驕陽,你能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他雖然懂了,卻沒領會我的意思。
我哪是不信任他呢?我是不信任她!偏偏還不好直接說出來,他一定會堅決地說不可能,韓璐不會那麼想。
我捧起他的臉,和他對視,輕聲道:“豬。”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我無奈地說:“好了,我職業敏感,喜歡刨根問底,發散思維,你是瞭解我的呀。”
“小丫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韓璐當年和程勳的感情很深,她現在還時常拿出我們以前的照片來懷念戀人,而且說過此生不再嫁人的話,所以,你不需要介懷什麼。大方一點兒,嗯?”楚晴川最後這一問,像在哄孩子。
我很想反駁他,既然懷念戀人,為什麼要拿合照,她想看的人到底是誰?
就算她真地思念成勳,我擔心地是,她會不會在自我意識裡,早就把楚晴川當成了程勳或者他的替代品,寄情於他?
“當然大方了,我又不是你老婆。”我笑著說,這次沒吃醋,因為楚晴川的態度很明朗,我也就輕鬆愉快地和他鬧。
“你想是嗎?”他翻身就和我滾在一起。
“才不想,我再也不要進那座圍城。”我咯咯地笑著,去阻攔他肆無忌憚撓我癢癢的手。
“那等你想了再說。”楚晴川心情大好。
“韓璐現在在哪兒?醫院還是隔壁?我怕一會兒你的手機又要響了。”我對這個女人,是真地有些牴觸和怕。
搞不好我一個無心之舉,她就想不開,那我良心上多過不去啊。
“在醫院。”楚晴川把我摟進懷裡。
“你昨晚陪夜了?”我還是忍不住問。
“嗯,一夜沒睡。”楚晴川退了燒,倦意襲上來,我看到他眼瞼發沉,語速也慢下來。
“你啊,照顧別人的時候也別把自己忘了呀,你看你病了,還得麻煩我。”我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挺欠揍。
楚晴川倒是沒介意,悶笑兩聲後,我就感覺他頭一歪,靠在我頸窩睡了過去。
唉,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我想韓璐總該心疼心疼楚晴川,今晚不會打擾他了。
同時我自作決定,她在江城的這段時間,為了大家都好,我暫時不要和楚晴川約會見面,減少在一起的時間和頻率,一心撲在工作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