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頷首搖頭,無奈地笑。
繼而又看著我,平靜地說:“傻姑娘,我對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再誤會我。我曾在程勳的墓前發誓,會守住這個秘密,給笑笑永遠的父愛。”
他這句話,我聽懂了。
他的意思是,因為我,他違背了給戰友的誓言。
“我是眼睜睜看著他中彈倒下,鮮血灌透衣服,再被d販卸下四肢……”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讓他別說了。
“驕陽,他是我害死的。”楚晴川說完,就把臉埋在我的腿間,不再開口。
但我卻能感覺到他的無助和自責,於是撫摸著他的後腦,希望能幫他緩解壓抑的心情。
雖然不理解他說的害死是什麼意思,但我猜他退伍的原因,也許和這件事有關。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自責其實是他的心魔。
那時候我不好再繼續追問,只能安撫他的情緒。
“都過去了,你照顧笑笑這麼多年,又那麼用心,他在天上看得到的。”
“驕陽,你會喜歡她的。”他沒抬頭,聲音發悶。
“既然你這麼執著這件事,那好吧,我會喜歡她的。有機會我們見個面,我帶她去吃好吃的,去夢幻王國,可以了嗎?”我就像在安慰一個孩子一樣,想趕走他的負能量。
“可以!”他就那麼突然抬頭給了我一個笑臉,我差點就以為他剛才都是裝的!
可是想想那樣的事情,還有他的語氣和神情,我就理解是他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消沉的時間太久。
或許,要不是因為這樣的深夜,他也不會對我吐露心聲。
我說過,夜晚總能讓人卸下心防,露出最柔軟的一面。
“走吧,回家。”他抱起我,我也實在是走不動,就勾住他的脖頸。
說句心裡話,我喜歡他的公主抱,他結實的臂膀正好成為我的依靠,這種感覺,很安心。
“你知道嗎?我和楚瑤住在一間公寓。”我本意是想告訴他緣分真奇妙,可是他好像領會錯了我的意思。
“那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我那裡。”他俯首在我耳邊低語。
心裡泛起一股暖流,就像秋日的海水,被暖陽照耀後的溫度。
我似乎已經忘記他在感覺到懷孕時露出的那種猶豫和遲疑,也忘了我曾因此而傷心。
可他對我的好,也不是假的吧?
“離婚後有什麼打算?”我們回到他的別墅後,他問我。
“就好好工作呀,爭取在今年的年會上成為最佳新員工,好不好啊?”我腆著臉,厚顏無恥地暢想。
“那你可要努力,這個獎可是我親自頒發的。表現特別優異的,還能得到來自總裁的親吻一枚。”
我吐吐舌頭,故意裝作不稀罕的樣子:“這個獎品不好,我都膩了。”
楚晴川在廚房叮叮咚咚之後,端出一碗白粥遞給我,說我胃空了,需要填一下,慢慢喝。
我很聽話地拿起勺子,一點一點吸溜。
結果他一張口,我差點噴他一臉米漿。
“你領教過的,只是淺嘗輒止。不如我們打個賭,等你拿到這個獎的時候,我會吻得你在臺上站不住。”
他這麼一說,我就有點猶豫了。
那我以後到底是努力,還是不努力呢?
這個獎是要,還是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