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我今晚留在這兒。”我答。
那個家,不管離不離得成,我都不會再回去住!
這時候,除了楚晴川在不遠處接電話,其他人都已經坐電梯離開了。
婆婆瞪了我一眼,剛要開口,公公對她厲聲說了句“跟我走”,婆婆就跟著在他身後憤然離去。
我想,也是為了叫她回去瞭解事情經過的,畢竟我是外人,他們要談的事不希望我知道。
我站在留觀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身上插滿儀器的老爺子,心懷愧疚和感激。
他也許早就料到他走後我會有被楚家驅逐的一天吧,立了遺囑來保護我。
可是我能為他做什麼呢?
“為什麼每次看見你,都在受氣。”楚晴川的聲音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思考得過於用心,都不知道他何時站在身邊的。
沒心情和他貧嘴,我緘默不語。因為布洛芬的藥效只有十二個小時,我感覺小腹又開始發脹,隱隱作痛。
“他們對你不好,為什麼不離開?”他又問。
“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吧?你還是看好你的未婚妻吧,記得問問到沒到家。”
我雖然對他印象不差,但礙於目前的關係和之前的胡作非為,還是要努力和他保持距離。
“難道真的是為了那些股份?”他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
“是啊,當然了,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呢。”我乾脆順著他說下去,懶得給自己辯解。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直到我心虛地轉移視線。
“違心說話的時候,要學會把眼神練得真誠一些。”他用建議和指導的語氣告訴我。
我無言以對。
“你怎麼不走?”我問。
“看看他。”他抱臂望著留觀室裡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我心想到底是父子情深,就說:“爺爺福大命大,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倒是不這麼想。”楚晴川話一說完,我不禁嚥了口唾沫。
“你……”我再次無話可說。
他倒轉過身看著我,問:“覺得我很殘忍?不孝?”
想起他的身世,我覺得自己沒有權力去評判別人的感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恨誰愛誰是你的自由。我不表態。”我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