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經摺磨著我難以入眠,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翻出一粒布洛芬,就著涼白開嚥了下去。
差點沒把自己折騰死。
期間我還收到一條簡訊。
“你有東西落在我家了。”是楚晴川。
“什麼?”我想不起來,疼痛中也無暇思考。
“頭髮。”
神經病!我沒再理他。
終於在天微亮時,藥效發作,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可是一大早,我沒被鬧鐘吵醒,反而被主編的電話催醒。
剛一接起來,他就劈頭蓋臉地問我約到楚三爺的採訪沒有。
“什麼楚三爺?”我有起床氣,身體也不舒服,語氣難免欠佳。
“成驕陽,我是給你假期,不是讓你度假。你麻溜地把採訪約上,你要是不願意採,我安排別人去。他可是很少接受專訪的,這次回國這麼好的機會……”
“行行行,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最受不了主編的嘮叨,比我大不了幾歲天天跟個老媽子一樣。
其實我挺喜歡他的,雖然他嘴賤事兒多,但從來不因為我的身份對我另眼相看,真正做到了一視同仁。
“事成之後,重重有賞!”他再次強調,便結束通話電話。
現在沒什麼能比離婚更讓我有行動力的。
我掙扎著爬起來,洗漱之後,就奔赴城郊的療養院。
楚爺爺正在院子裡曬太陽,這裡空氣清新,花紅綠柳,風景一片獨好。
婆婆已經站在老爺子身邊,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見到我來了,表情立刻變得無比痛惜。
我猜她提前打過預防針了。
“爺爺,怎麼樣?是不是更老當益壯了?”我迎著春風,走到老人家身邊,給他捏捏肩膀。
“哈哈,看見陽陽,爺爺心情就好。”楚爺爺的身體挺硬朗的,但他腦梗過兩次,所以不敢讓他住在家裡。
婆婆顯然不是很愛聽我們的對話,就衝著我使眼色。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點難過的,覺得對不起老人家,也覺得他有些可憐。
因為每次我來看他,要麼就是他孤零零一個人在外面坐著,要麼就是一堆家裡人圍著,讓他提前立遺囑。
而且在此之前我也從未見過楚晴川的身影。
“老大媳婦,你去幫我倒杯水。”楚爺爺拿起輪椅旁的保溫杯,遞給婆婆。
婆婆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對我發出警告,我看得出來,她是怕我耍心機。
小人之心,我暗想。
她前腳剛走,我就想從包裡拿出那份不孕報告,但楚爺爺卻按住了我的手。
“陽陽,你想離婚嗎?”楚爺爺居然直接問我。
“爺爺,媽都跟您說了吧?”我問。
“說了,我知道你要拿什麼,收起來吧。”楚爺爺的目光很慈祥,和外公一樣。
我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我知道,他是怕傷我的自尊。可是我,還是要在他們面前繼續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