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洛傾傾還在,夜溟又倏地停下腳步,不知道是不想看到洛傾傾,還是不想打擾她睡覺。
想到昨晚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榻,他心裡還是有些介意的。
可是她那個樣子,昨晚真的能睡好嗎?
不知為何,昨晚洛傾傾滿胳膊的血跡和渾身溼漉漉的樣子,突然連連不斷的放映在他腦海中,又想到夜裡會冷,書房沒有被子。
真是好笑,他怎麼管起那個女人來了?她如何與他有何干系?
夜溟讓自己不在去想洛傾傾,可是他的寢室離書房本來就不遠,他此刻一眼就看到書房的門是開著的。
而離書房約摸十步之遠處的梨花樹下,正躺著一個人——那分明就是洛傾傾。
夜溟眉心輕蹙,他似乎很不喜歡看到她不好的樣子。
徒步走去,彎下腰,伸手將她臉上掉落的一片瀅白色梨花花瓣撫掉,緩緩將她抱起。
怎麼這麼燙?
隔著那層單薄的衣物,夜溟明顯的感受到懷中人物滾燙的體溫,再看到洛傾傾還溼著的有些破爛的衣服上沾了些許灰塵,夜溟臉色更加難看。
這女人,怎麼這麼髒?一點都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
或許是身體不適的原因,洛傾傾臉色有些漲紅,呼吸有些沉重。
夜溟將她抱回自己的寢室,叫了府裡的老嬤嬤為她清洗一番,將自己在洛傾傾身上沾染了些纖塵的衣袍換掉。
隨後,叫來張太醫。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次又一次下意識的想要幫她,只是覺得,自己不希望她有事。
太醫為她針灸後,洛傾傾的臉色有些好轉,眼睫毛顫了幾下,模糊不清的聲音嘶啞道,“水……水……”
夜溟負手而立,始終緊皺著眉頭,抬手向身後的小廝揮了下。
小廝自然是看出夜溟的意思,趕緊去為洛傾傾倒了杯水遞去。
“她怎麼樣?”夜溟平淡的語氣問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有些不耐煩。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在意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回太子殿下,洛小姐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受了傷,還著了涼,體內寒氣較重,總總不適引起高燒。”太醫拱手恭敬的行禮,不疾不緩的說道,“不過並無大礙,小姐高燒已退,待老臣開些藥劑,讓洛小姐按時服用一段時間即可,老臣告退。”
張太醫,也就是昨日洛傾傾剛穿越來時為她診治的那位太醫。他是御藥房的首席太醫,在朝廷之中也有一定的威信和地位,在醫術方面的本領更是不容置疑。
聞聲,下人們提在嗓口的心終於安了下來。
雖然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太子爺平日裡對這位洛小姐似乎並不怎麼上心,但再怎麼說那也是皇上御賜的太子妃。
秦管家在夜溟的示意下送走了張太醫,下人們也紛紛退去,此刻屋裡就只剩夜溟與洛傾傾二人。
“咳……咳咳……”正當夜溟也抬腳要出去之時,身後傳來洛傾傾的輕咳聲。經過溫水的滋潤,洛傾傾的嗓子已經不再沙啞。
“夜溟。”洛傾傾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