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依舊有著幾分涼意,一如餘老頭現在的心情,如寒冰刺骨。
餘老頭跌跌撞撞的跑出家門,昏花老眼裡滿是擔憂,急急的敲響隔壁劉寡婦的大門,罵罵咧咧的劉寡婦一看是餘老頭,還以為大將軍是被他偷了,現在過來嘚瑟,正準備破口大罵,餘老頭卻是搶先一步說道:“翠花,你看到餘生了嗎?這一大早就不見他人影,現在都快八點了,以前這個時候他鬧騰完了也總該回家了!
你看到他了嗎?”說完,餘老頭一臉緊張的看著劉寡婦。
劉寡婦原名叫劉翠花,是隔壁劉家村的姑娘,結果嫁過來沒幾年家裡男人就出事了,就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別人都說她是剋夫相,連家裡人都不待見她。
心灰意冷的她便住在了貓耳村,此刻見到餘老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不像平時逗弄她一般,劉寡婦的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雖然平時餘生這小子經常來鬧騰,可是沒有子女的劉寡婦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把他當自家孩子。
眼見孩子似乎真的不見了,劉寡婦也是焦急萬分,這下可好,越看餘老頭似乎越不順眼,氣急道:“你說你個餘老頭,平時也不照顧好餘生,這下可好,人不見了,還待著幹嘛?找啊!
要是找不到餘生,我……我放大將軍咬死你!”
聞言,餘老頭卻是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也是一籌莫展。
突然,村長顧傑在村口嚷嚷道:“餘老頭呢?人呢?快來啊!餘生暈過去了!”
“什麼?”餘老頭聞言一驚,連忙轉身向著村口跑去,劉寡婦也趕緊跟了上去。
來到村口,村長正揹著渾身溼漉漉的餘生,氣喘吁吁的走了過來,看到餘老頭,村長趕緊走到村口的一處石墩,把背後的餘生慢慢的放了下來。
餘老頭趕緊過來幫忙,只見餘生小小的身子渾身冰冷,小臉蒼白的似冬天冷雪,哆哆嗦嗦的小嘴一刻也不停歇,讓人看了分外心疼。
額頭上更有兩公分左右的口子,只是傷口似乎已經停止了流血,著急的幾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兩公分左右的傷口,才多久,就已經停止流血,並且已經癒合了許多!
劉寡婦這時來到旁邊,一瞧,連忙脫下身上的褂子蓋到了餘生的身上。
餘老頭愣了數秒,等緩過神來,一把抱住餘生,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讓你貪玩,以後再也不讓你出門!”一邊說著狠話,一邊分外心疼的餘老頭不住的輕拍餘生的後背。
“哎,睜眼了睜眼了!”劉寡婦突然叫道,語氣分外驚喜。
餘老頭連忙看了過去,只見餘生的眼睛果然慢慢的張開。
餘生先是迷茫的打量片刻,接著便看到了身邊的餘老頭,露出一絲天真的笑容,伸出自己緊握的右手:
“餘老頭,你有錢可以買酒喝了!
咱家的屋頂可以修一修了,
今年你過年的破衣服,可以換一換了!”
話音剛落,餘生便又暈了過去,留下呆住了的餘老頭和劉寡婦
“他?他剛才說啥?”看著餘生手裡的野山參,餘老頭結結巴巴的對著身邊的劉寡婦問道。
眼睛已經冒出霧氣的劉寡婦那是個心疼,看見餘老頭就是氣不打一處來,道:“瞧你這死樣,還不趕緊把餘生抱回家?喂點薑湯暖暖身子,真是作孽啊,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孩子!”
說完竟然捂著嘴小聲的哭了出來,這下餘老頭的腦袋可是真大了,不過也總算是明白了剛才餘生的意思,想到這,餘老頭整個人都禁不住的顫抖。
顫巍巍的伸出粗糙的右手,輕輕摸了摸餘生額頭的傷口,也不再多廢話,連忙背起餘生就是往家裡趕。
在餘老頭懷裡躺著的餘生啊,似乎臉色好多了,單薄的身子,一塊純白無暇的玉佩掛在脖子上,隨著餘老頭的趕路一下又一下的晃盪。
餘老頭隨意的用手抓住玉佩,把它塞回到餘生的懷裡,只是急於趕路的餘老頭卻沒發現,他那隻略微沾染了餘生血跡的右手,在觸碰到玉佩之後,一抹淡淡的金光一閃而逝!
餘生的小臉突然緊皺,表情略有幾分痛苦,這讓時刻關注餘生的餘老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