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闆一個勁的將世子妃的恩德掛在嘴上,葉容與生怕被對方發現了端倪,於是尋了藉口離開了酒肆。
這些天來,他的日子過的真可謂是糟透了。
先是那些幹辣椒的貨源全都砸在了手裡,就連半箱都銷不出去,而且他玩鬥狗的時候,還不小心輸了三千兩銀子,原本以幹辣椒的行情,就算是三千兩他也是不放在眼裡的,可是才一轉眼的功夫,幹辣椒就貶值到一文不值。
他每天回鎮國公府都要走後門,因為前門經常會有上門討債的人堵在那裡。
眼瞅著他欠了那些人的銀子已有半個多月,加上利滾利,到現在為止,他欠的外債加起來,足足將近一萬兩。
他每天都像沒頭的蒼蠅似的,希望能尋到解決的出路。
所以當他聽說蜀香園的東家是葉芷蔚時,他的心思頓時就活了起來。
他回了府後立即找到了他的母親方氏,咬牙將他最近的情況一一說明。
方氏聽後驚得如五雷轟頂,要不是身邊的丫鬟及時扶住,險些就昏倒在地。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醒來後的方氏第一時間嚎了起來。
看著那一萬兩銀子的債據,方氏一把抓起門邊梅瓶裡的雞毛撣子,葉容與見狀不妙,立即跳起來奪門而逃。
方氏在後面追,喝令院子裡的婆子將院門關了。
葉容與逃不出院子,只得在院中與方氏轉圈圈,好好的一個家頓時吵翻了天。
不過打歸打,罵歸罵,方氏怎麼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這一萬兩銀子的債錢坑了,可是他們又不敢讓鎮國公知曉,只得暗中商議。
葉容與道:“三妹如今是南王世子妃,聽說就連那座蜀香園都是她開的,真枉她還是我們府上的人,嫁出去就不認人了。”
方氏蹙眉道:“你想去求她?”
葉容與頷首道:“我都打聽清楚了,她都能花錢幫著素不相識的人重開酒肆,為何不能借我一萬兩銀子還債?再說以前我還因為蜀香園的事被人敲了悶棍,也沒見她上門來向我賠不是,這次我要找上門來,她若是不幫,我就直接死在南王府裡,看她還有什麼臉面做人。”
葉容與越說心裡越來氣,他光想著葉芷蔚以前是鎮國公府的人,可是卻沒想著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人家的,現在有了難才一味心思的想著讓別人伸手拉他。
“不可如此。”方氏擔憂道,“南王世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可千萬不要衝動行事,要不先讓你妹妹去探探口風?”
葉容與想了想,覺得有理,於是點了頭。
不一會,有丫鬟將葉雪連找了來,方氏將葉容與的事情與她一說,葉雪連似乎有些為難。
“平日我與三妹並不怎麼親近,現在突然間上門有求於她,只怕是她會起戒心。”
方氏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除了葉芷蔚,她還想不到還有什麼法子能湊出這麼多的銀子。
葉雪連思忖道:“不如這樣,這幾日我向南王府遞了貼子,多與三妹親近親近,等火候差不多時,我約她上山進香,到時大哥可提前等在那裡,我們兄妹齊心說服三妹。”
葉容與跟方氏想了半天,覺得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點頭應了。
葉雪連自回去後便急急的讓屋裡的丫鬟尋出她最好看的衣裳,最值錢的首飾,精心的將自己打扮起來。
她有她的小心思,雖然她也很想幫她大哥的忙,不過她更在意的是利用這個機會進到南王府裡去。
自上次葉芷蔚回門後一別,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位三妹夫——南王世子,風暮寒。
對著鏡子,她露出自認為最最甜美動人的微笑。
妾身心慕於君,不知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