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瑤琴回了聚芳園,直氣得花枝亂顫,一連摔了三個杯子,又將屋裡所有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
葉瑤琴身邊的奶孃田媽媽勸道:“大姑娘莫要再摔了,這杯子可是官窯出的,一套只有五個呢,原本是要帶去做嫁妝的,您現在摔了三個,組不成一套了。”
葉瑤琴聽了越發賭氣,“憑什麼那個小賤人就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先是英王現在又是南王世子……”
田媽媽驚道:“哎呦,小祖宗,您可千萬小點聲當心國公爺聽見了,您這婚事還是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呢,可別再出差錯了。”
葉瑤琴抹起了眼淚,“我不甘心,明明是我要先出嫁,為什麼要我婚期延後,為什麼要我讓著她……”
“三小姐那可是奉旨成婚。”
“我不管!反正我就看不得她比我好,我要去找母親……”
田媽媽勸半天,最後只得拿了葉瑤琴給李氏寫的信悄悄出府去。
李氏收到女兒的信,看了後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她被休回李府後日子過的還不如以前,她的嫁妝全都補了鎮國公府的虧空,現在在李府只能算是個白吃飯的,以前李老爺和她的弟弟李源會好好對她,那是因為她的身份可以為李府掙來更大的利益,可是現在,她只能算是個吃白飯的討人嫌,所以就連李府的下人們也對她怠慢起來。
李氏對田媽媽道:“你回去就對瑤琴說,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嫁,一切我自有辦法。”
田媽媽回去了,將事情跟葉瑤琴一說,葉瑤琴心情這才好起來,又算盤起以後要如何幫著李公子早日得個好差事,也好讓葉芷蔚眼紅一次。
葉瑤琴這邊鬧騰的雞飛狗跳,思靜居那邊卻顯得格分安靜。
自南王妃回去後,葉芷蔚便帶著那些繡品回了自己院子,痛痛快快的衝了個涼。
米嬤嬤在臨窗的大炕上鋪了青綠色的軟竹蓆,葉芷蔚歪在上面檢視前些日子離京時蜜意坊和蜀香園的帳目。
蒼明已經將帳目全都核對過了,她現在只不過是拿來看看,過過眼癮罷了。
小蓮將門簾打起來,向裡面探頭道:“金管事過來了。”
葉芷蔚坐起身,將半溼的頭髮隨意攏在身後,金管事進門來見她這樣子微微一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葉芷蔚笑起來,“金叔快進來坐,都是自家人,你站在那裡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在拿大擺架子呢。”
金管事笑了笑,這才進了屋,他將一份清單交到葉芷蔚手上。
“嫁妝裡的首飾部分竟然差了這麼多,可是卻查不到它們的去向。”金管事道,“國公爺讓我去金鋪重新購置新的,將這部分補上。”
葉芷蔚搖了搖:“你去跟祖父說,這些先不急著補。”
金管事奇道:“為何?”
“這些東西我大致猜得出在誰手裡,如果現在用府上的公銀將這虧空補了,日後那些人便有持無恐了,所以就要讓這部分空出來,日後我才能讓他們把欠了我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金管事聞聽此言擔心道:“小姐,我說句本不該說的話,等成親之後您就是南王府的人了,世子爺他若是知道了……只怕會不喜吧?”
“不會。”葉芷蔚淡淡一笑,風暮寒那傢伙最是護短,他要是知道了,非但不會阻攔她,而且還會幫她挖坑下套子。
金管事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葉芷蔚那自信的模樣,於是將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二房現在情況如何?”葉芷蔚轉移了話題。
金管事愣了愣,“難道那些首飾都在……”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葉芷蔚翻了個白眼,當初在給葉淮安辦白事的那晚,她還親眼看見二夫人方氏的手上戴著一隻閔氏的鐲子,可是後來,她再也沒有見她戴過,就連葉雪連的身上也從未見過有閔氏的東西出現,可見二房是個機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