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爺見莊月琦哭得梨花帶雨,心裡略有些不忍。
這莊月琦是皇后賜給他的,當初不過是宮裡的一個女官,到了南王府後便在他的書房裡服侍,因著她極為明白南王爺的心思,很快便得了寵信,在一日酒宴過後,南王爺便收她入了房中。
早在她受寵之初,也曾懷有一次身孕,卻因為早上去南王妃處立規矩流掉了。
南王爺因此還大發雷霆,並應允莊月琦以後可以不用去王妃那裡立規矩。
眼瞅著莊月琦一天天得到了南王爺的信任,只要將南王妃壓下去便能奪了那正妃之位,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南王世子卻突然派人將南王妃保護了起來。
當時南王世子還遠在邊疆軍營之中,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提前預知到王府裡發生的事情。
南王爺被莊側妃撩撥的心裡發軟,腦子裡卻又想著剛才南王妃的那句話:這其中,難道真的有什麼隱情?
葉芷蔚發覺了南王爺眼中的遲疑之色,道:“王爺難道不想追查真兇麼?”
南王爺目光一凌。
沒錯!
他必須要查清究竟是誰在背後害了他的子嗣與寵妃,如果真的是他的王妃……不知怎麼,他的腦海裡突然憶當年南王妃初嫁過來的模樣。
也是這般風姿綽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模樣好像絲毫也沒有改變過。
只可惜,再美的硃砂痣,也在滾滾紅塵中變成了蚊子血,再清純的白月光,也在這庭院深深裡,成為了他身上的一粒米飯粘子。
葉芷蔚看著南王爺眼中掠過的糾結,心中冷笑,世上薄情男子何其之多,得不到的便是那最好的,要失去了才覺得有些可惜。
半晌,南王爺向崔醫師揮了揮手。
崔先生不慌不忙來到床前。
莊側妃滿臉驚恐之色,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南王爺。
“莊側妃,請伸出手來。”崔先生一字一頓道。
“你走開!本妃豈是你這種男人能碰的!”情急之下,莊側妃一掌開啟了崔先生的手。
葉芷蔚語氣平和道:“莊側妃,剛才這一下還是您主動先碰他的……”
南王妃冷哼一聲:“王爺若是捨不得,就算了吧,反正臣妾被冤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一次莊側妃的孩子掉了,王爺也是算在了臣妾的頭上。”
南王爺嘴唇翕動幾下,轉頭看著床上面無人色的莊側妃,心中憐惜大起,勸解道,“只不過是診個脈,不會有事。”
崔先生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他就是一個醫痴,上前將帕子蓋在莊側妃的手腕上,探指下去。
李太醫站在一旁,額頭上見了些微汗。
崔先生半合著眼睛,似在專心診脈,半晌才收回手指。
“如何?”南王爺緊張道。
崔先生向後退開一步,恭敬道:“莊側妃身子沒什麼大礙,最近油星吃的有些多,有些上火,多配以清淡的菜會好很多。”
南王爺愣在那,半天沒反應過來崔先生說的話。
這什麼意思?說她身子沒有大礙……她才剛剛小產,還說油星吃的多了,要配著清淡些?
葉芷蔚不著痕跡的在一旁道:“莊側妃昨日誤服了桃仁和紅花才致小產,先生要不要開些方子幫莊側妃調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