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郎老爺子的樣子,我就直接道“您有什麼就直接說吧,都這個時候了,沒有必要吞吞吐吐的。”
郎老爺子這才道“那鬧鬼的事兒,我可能知道一些眉目,當年我帶著小墨和小博離開之前,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那過世的老伴兒讓我帶她一起走,她說我的兒子和兒媳都是去輪迴了,剩下她一個孤苦伶仃地沒辦法去輪迴,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那邊。”
“後來我離開家,又接連做了幾天這樣的怪夢,不過在夢裡不是她要我帶她走,而是站在房頂上,問我什麼時候回來,還說,她幫我看著家。”
聽到這裡我就好奇道“可是我們剛才聽村裡人說,那是頭幾年的事兒,而你帶著孫子、孫女離開村子已經差不多要二十年了吧,時間對不上啊。”
郎老爺子說“是啊,這時間是有點對不上,可情節都和我的那個夢很像啊,那會兒我才剛被小博的鬼物迷心竅不久,有些事兒還記得很清楚,到了後面,我幹了什麼事兒,做了什麼夢,是全然模糊的。”
我點頭道“的確,說不定真是你那過世的老伴,到了後面幾年,你可能也在做同樣的夢,只是你記不得了而已。”
“而你老伴的身影是今年才被人發現,大概是因為你很長時間沒回這老家,導致她身上怨氣增加,怨氣越重的鬼物越容易被人看到。”
“至於那房子塌了,她便消失了,她大概是覺得家毀了,她心中那份兒守候的執念不在了,所以便回了陰宅,也或者是去了地府,再或是徹底散掉了吧。”
我在說這些的時候,郎老爺子的眼淚就下來了,嘴裡一直唸叨著,她對不起自己老伴兒什麼的。
我對郎老爺子說,我們這次回來的主要任務是找災星,等尋找災星的事兒結束了,再去他家的祖墳看一下。
很快郎老爺子就帶著我們到了村子的南面,一條河把村子和對面的莊稼地隔開,河流上架著一座石橋,石橋好像是近些年重新修過的,看著還比較新。
過了那石橋,在小路旁邊便是大塊大塊的莊稼地,現在算是冬末,地裡的小麥還是矮的很,一眼望去,就可以把這些莊稼地盡收眼底。
又看了一會兒,我就發現,在這些莊稼地裡有零零星星的墳頭兒,在那些墳頭兒上,都彌散著很重的陰氣,而且每一座墳頭之間都有凝重的陰氣的連線著,好像是一個很大的陣法。
看到這些,我就問旁邊的李雲瑤“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李雲瑤“嗯”了一聲,然後先後指了一下那些墳頭說“這個,那個,還有那邊的那個,以及遠處的七八個墳頭,彼此之間都由陰氣架成橋連線著。”
“好像是有人在利用那些墳頭佈置一個陣法,而這個陣法,我好像在書上見過。”
我在靈門祖訓上沒有見過這樣的陣法,便問李雲瑤這是什麼陣法。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好像是一種邪門的養屍陣法,叫煞屍咒,這種咒陣是利用幾個陰氣支點改變某些地方風水格局,從而把特定的方位變成養屍穴,而這種穴養出來的屍極為厲害,一出世可能具有地仙級別的實力。”
“而且這周圍的陰氣,好像是剛連線起來不久,也就是說術法是新生的,說不定真是那災星控制郎弘博的屍體回到這裡設定的。”
我也是跟著點頭,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簡單了,那便是尋找出那個煞屍咒陣的養屍穴點。
郎老爺子也想跟著我們一起,但是被我拒絕了,因為那郎弘博的屍體裡現在有災星,找到的話,免不了要打一場,他跟在我們身邊怕是很難照應到他。
而且這也是我們事先說好的。
郎老爺子也沒有蠻纏,就對我說了一句“如果真的找到了小博的屍體,希望能給他留個全屍,當然,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是真的保不住,毀了也無妨”
郎老爺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他心裡卻是一萬個捨不得。
說完那句話,郎老爺子轉身就往村子裡走了。
目送他離開後,李雲瑤就看著我問“若是一會兒找到那災星的屍體,它已經是地仙的實力,那我們兩個就死定了,不過咱倆死在一起,好像也挺有情調的。”
我瞪了李雲瑤一眼說“這種玩笑可別亂開,這陣剛形成不久,那災星的實力應該還沒有那麼誇張。”
李雲瑤“哦”了一聲就率先往那麥地裡走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說“你跟在我身後。”
李雲瑤又“哦”了一聲,然後站到了我的身側,此時她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樣與我亂開玩笑了。
我們在尋找養屍穴之前,先靠近了一個墳頭,我們先把那陰氣研究了一遍。
墓穴雖然屬陰,可裡面若是沒有住著鬼物的話,也不會有太重的陰氣,但是我們面前的這些墓穴,沒有鬼物,陰氣卻是重的厲害,這些陰氣好像連通著地府,是從地府裡面滿溢位來的。
想到這裡,我就準備向這裡的陰差問個究竟。
我找了一棵大樹,在那樹下的陰涼處捏了一個指訣,然後對著地上一點,嘴裡默唸了幾道口訣,不一會兒的工夫,五個鬼差就從地下面冒了出來。
這叫鬼差的神通,是我回北天門的那段時間裡,伍嘉琪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