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執意要走,她送上良馬遞過腰牌,她一心要結納他。
其後經過兩月尋訪,才知道他竟然是鎮國公府上的二公子,她去往雲州,假裝在街頭與他偶遇。
那時的他,褪去一身血汙,錦衣華服面容清俊,卓然站在她面前,他爽快得請她喝酒,與她談笑風生,他學識廣博見解深刻,他笑起來若朝陽初升,令她怦然心動。
她求了父皇去雲州提親,父皇應允了,卻被鎮國公婉拒。
鎮國公的理由是他年紀尚小,她想,我等著你。
其後父皇駕崩,烏孫陷於內亂,她與二哥聯手,二哥在外殺伐徵戰,她則坐陣王庭裡應外合。
她擔心他忘了他,再忙亂都會記著將新釀的葡萄酒捎給他,而他回贈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狂喜。
她還四處派人打探他的訊息,知道他一直沒有娶親,甚至隱約知道了他的野心。
三年前,國內局勢初穩,她終於得空去了趟雲州,她對他直言心意,誰知換來他一句,別等了。
從來都是男人追逐著她,她頭一次追逐一個男人,她以為勢在必得,沒想到被他無情拒絕,她憤怒失意回到王庭。
半年後她帶著三名英俊的侍衛到了他跟前,對他說:“我被你拒絕後傷心失意,先後找了七個男人陪我,這是其中三個,我的府裡還有四個。”
不指望著他嫉妒,只想著若他能有一絲在意,那怕是不屑厭惡,她也知道他心裡有她。
可是他淡淡一笑,他說隨你,意思是你高興就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她甩了他一鞭子。
她知道了他的不在意,可她卻更加迷戀,回到王庭滿腔相思難以排遣,她迷上了百戲。
直到她收到他的書信,他在書信中說請她為了大局,幫忙說動符鬱前來殷朝議和,她給他回信,你照著我寫的話抄寫一遍回送給我,我就答應。
回信一字不差,他寫道,一旦你說動符鬱前來殷朝,若是兩國邦交順利,就拜託符鬱向太後提親,懇請太後為你我賜婚。
他答應了,她悄悄尾隨二哥來到殷朝,在同文館夜宴上冷眼旁觀,意外察覺到他對小太後的呵護和情意,她飛身上了花亭攀上高杆,她收獲了所有人的贊嘆,惟獨他反應冷淡,他甚至沒有認出她。
二哥向小太後提親,被小太後毫不留情拒絕,二哥沒有告訴她小太後如何說的,只對她說:“喜歡你的那些男人中,有的是青年才俊,你無需執著於鎮國公。”
她離開殷朝前就想好了後招,她以為一擊必中,小太後必會猜忌打壓他,讓他遠離殷朝的皇權中心,她則會前去找他,接近他,他想要的,只要她有,都會給他。
她收到榮恪相邀的書信,興沖沖而來,誰知他只是要與她決絕。
她在石階上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昏暗下來,站起身緩步走進後花園,坐在花亭中瞧著牆頭冷笑。
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會會那小太後。
打定主意起身進了馬廄,一眼瞧見一匹馬,全身雪白四蹄烏黑,她是相馬高手,說一聲好馬靠了過去,那馬長聲嘶鳴,四蹄兇惡刨起,向她發出警告。
“怎麼?”她兩手叉腰站在馬前,“男人欺負我?馬也欺負我?”
她解開馬韁縱身躍上馬背,一手狠狠勒著馬韁,一手持著馬鞭抽打下去,白馬狂暴向前飛奔,她伏下身子緊緊抱著馬脖子,任由牠向外飛竄。
白馬飛馳出百草巷進入街市,此時天色已黑行人稀少,一路穿街過巷,眼前出現高聳的樊樓,騎著馬進入樊樓前的街市就是一愣,這條街上有夜市,但見行人眾多摩肩接踵。
她緊閉了眼睛連喝幾聲閃開,可行人躲避不及,眼看就要闖下一場大禍。
緊要關頭突聽一聲尖利的唿哨,馬揚起前蹄硬生生停了下來,樊樓上躍下一人,奪過她手中馬韁輕撫著馬鬃說道:“雪獅,你又調皮了?”
她從馬背上爬起睜開眼睛看去,馬前站著一位劍眉星目硬挺俊朗的男子,好像在那兒見過。
“下來。”男人沖著她冷聲說道。
“翟沖,翟沖,那是瓊華公主,烏孫國的瓊華公主。”馮茂從樊樓大門跑了出來,沖到馬前笑眯眯跟她打招呼,“瓊華公主何時到的京城,來來來,快上樓去,我請公主喝酒,給公主壓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