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小雙嫣然一笑,沖他眨了眨眼,“翟統領剛才怎麼不問?”
翟沖又深吸一口氣:“在哪兒呢?”
“來。”小雙沖他勾一勾手指,“翟統領跟我來。”
翟沖跟著她來到一所宅院門口,正是瓊華公主的宅院。
小雙推開門回頭笑道:“來啊,別愣著啊,翟統領放心,我們不是賊,瓊華公主跟我們爺關繫好,將宅子託付給我們爺照管,鑰匙就在我手上。”
翟沖尾隨而進,聽到有琴聲隱隱傳來。
小雙徑直進了正堂,就聽到一陣歡呼聲,隨即有歌聲響起,琴聲相和,翟沖本不通音律,因那夜太後和烏孫皇帝簫笛合奏,得了些啟蒙,此刻聽到琴聲婉轉流淌,歌聲清脆悅耳,只覺十分美妙動聽。
剛要邁步上石階,就見門裡閃出兩個人,來到牆角嘀嘀咕咕說話,其中一個說道:“六哥是我們的頭目,理當六哥去向翟統領傳信。”
“你小子還知道我是頭目啊?”趙六一個爆慄鑿在石飛額頭,“頭目讓你去,你敢不去?”
“六哥都跟多少人商量過了,有一個肯聽的嗎?”石飛陪著笑臉,“六哥,你說這屋裡一雙美人,給咱們彈琴唱曲,誰捨得離開?六哥自己不也捨不得走?咱們是內禁衛中的下腳料,翟統領帶著咱們出宮也就充個數,為了給太後交差,他這會兒早到家了,回頭跟他扯個謊圓過去也就是了。”
“我的內禁衛中沒有下腳料。”聽到一聲暴喝,二人齊齊回頭,就看到翟統領一步躍上石階,手按在腰間寶劍的劍柄上,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二人連忙跪倒告饒,翟沖強忍著怒氣問道:“怎麼回事?”
“就是小雙姑娘在巷子裡馴馬,放了條絆馬索,六哥過來的時候沒留意,就栽倒了,我們跟得太緊,一個個骨碌碌跟著栽倒下去,倒了一大片。我們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我們雖生氣,也不好跟一個姑娘家計較,再說她也不是故意的,後來大雙出來對我們噓寒問暖端茶送水,派人牽了我們的馬去治傷,還帶我們進來此處歇息,歇息的時候說我們閑待著無趣,就彈琴助興,小雙姑娘唱曲。太好聽了,不過六哥沒忘要給翟統領送信,這不,我們正商量呢。”石飛巧舌如簧得辯解。
“前因後果我知道了,你們兩個的對話我也聽得很清楚。”翟沖咬牙道,“互相打軍棍,實實在在得打,我不喊停,就不許停。”
噼裡啪啦的軍棍聲響了起來,屋中的內禁衛沖出來,其中有人嚷道:“哪裡來的嘈雜,擾了爺幾個聽曲?”
嚷嚷著看到翟統領鐵青的臉,又看到趙六在打石飛軍棍,每一棍子下去都是連皮帶肉,知道這是下了死命,忙忙整肅鎧甲單膝跪地,齊聲道:“屬下們知錯了,請翟統領饒命。”
翟沖冷聲喝道:“全部按內禁衛軍法處置。”
他的話音未落,屋中走出兩個姑娘,一樣的眉目如畫,一樣的嬌俏伶俐。
其中一個親切溫柔,開口說道:“難不成要在我們的院子裡動刑?這可嚇死人了。”
另一個野蠻驕橫,揚著下巴道:“別髒了我們的院子。”
翟沖忍著氣,說一聲走。
身後內禁衛呼啦啦跟上。
就聽那個刁蠻的在他身後笑道:“翟統領的部下不太聽話,翟統領的馬術不過如此,翟統領的雪獅,哈哈,賴在我這兒不肯走了。”
趙六聽得身子一縮,心裡連說完了完了。
內禁衛都知道他們的翟統領平生三大驕傲,其一,屬下訓練有素令出必行,其二,馬術精湛,可以連過十多條絆馬索,其三,他的坐騎雪獅,他當做自己孩子一樣寶貝著,雪獅眼裡也只有翟統領,對其他人看都懶得看一眼。
如今所有驕傲毀於一旦,再看翟統領,好像腰桿挺得沒有以前那麼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