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撂下這一句話後頓時輕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了另外的一間屋子裡。剩下我跟寇峰也沒事,就坐在客廳裡面看著林鵬。林鵬現在的這個狀態,連自理都自理不了,我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在從這跳下去了。
雖說樓層不高,但他這個狀態跳下去,也得摔個半死。
坐在客廳裡漫無目的的打發著時間。我百無聊賴的時候翻閱了一下微信。其實,這兩天曹爽一直在跟我說話,問我在幹什麼,想她沒有。但我一直都沒有回覆,我知道,透過這幾天的恢復,曹爽已經從滄市的陰影中逐漸的恢復了過來。但是我依然不想再聯絡她,不想在讓她過這種痛苦的生活。
這不,就在十多分鐘以前。曹爽又給我發微信了。只是這一次,她說我一直不理她,或許是我忙。她理解我,讓我抽時間跟她說句話。而且,曹爽跟我說,她馬上就要去海南了,她爸媽要帶她出去旅遊。
看到曹爽說的這句話,我內心忍不住揪痛了一下。不是我不喜歡她了,只是她這樣陪在我身邊,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她會受到傷害。
盯著微信,我深吸了口氣,直接刪掉了聊天對話方塊。眼不見,心不煩。我不去想了,或許就不那麼難受了。
儘管這只是自欺欺人,但也好過我心裡一直難受要好吧。
過了沒幾分鐘,忽然有人敲門,緊接著,我聽見了開門聲。聞聲,我頓時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我以為是佛爺回來了。可就在我站起來走過去的時候,鐵鷹跟小帥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鐵鷹跟小帥,我吸了口氣問道,“你倆把車藏在哪了?怎麼這麼長時間啊?”
“艹,快JB別提了。咱們今天把事兒鬧大了,我們出去的時候,看見七八臺警車朝著咱們出事的那個方向過去了。你趕緊問問你在警局的朋友,這件事怎麼處理?”鐵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點燃一支菸,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小帥從進門後,一直也沒說話。穿過客廳,他走到林鵬身邊,瞅了林鵬一眼,歪著腦袋問我,“瘋子,鵬哥怎麼樣了?”
“沒啥事兒了。剛給他打了個鎮靜劑,現在剛睡著。”我扭頭看了眼已經昏睡過去的林鵬,頓時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我走到鐵鷹身邊,嘬著牙花子說道,“不行。我不能每次遇到什麼事兒都找我那個朋友。我已經欠他不少了,老給他打電話,估計也會反感的吧。”
“艹,那你說怎麼辦?現在這個情況,除非咱們誰都別出門。”鐵鷹看著我,頓時嘆了口氣,“你除了你這個朋友,就不認識別的人了啊?你這可不行,關係太少了。”
“少也比沒有強吧。”我無奈的看了眼鐵鷹,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然後掏出手機開始往陽臺走,“等著吧,我問問他。”
“這就對了,別有事自己瞎猜,要多問。”鐵鷹一點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沉穩。像個智障似的,朝著我嘿嘿傻笑。
或許是因為鐵鷹離開了滄市,身上的包袱也輕鬆了不少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我找到了吳昱樺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撥了過去。那邊很快就給接通了,“喂,瘋子。怎麼了?”
“啊,我找你問點事兒。”我吸了吸氣,乾笑著對著電話說到,“你那邊現在方便嗎?”
“呼!”
吳昱樺深吸了口氣,沉默了有四五秒鐘以後,他有點沒好氣的忽然問了一句,“今天恆州街那件事故,是你們搞的吧?”
聞言,我頓時一怔。
其實,我也是聽出了吳昱樺口氣中不高興的語氣。不過,畢竟是我的不對,我腆著臉訕笑了起來,聲音不大的承認說道,“嗯,是我們乾的。不過……”
“不過他媽你嗎比啊?”吳昱樺忽然就急眼了,“我他媽的都跟你說過了,張振賢現在就住在正縣,明天就JB要開掃黑除惡的大會了,你們今天搞這種事兒,怎麼了?不JB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故意找事兒是不?”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還是吳昱樺第一次跟我急眼。我這個人最受不了別人罵我父母。但這一次,我愣是憋住了。我心裡頓時不爽了起來,有什麼事兒衝我來,罵我父母幹什麼?
我有點不高興了,但也不能說出來。我強壓著心頭的不爽,開口解釋說,“兄弟,對不起啊。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啊只不過。”吳昱樺的口氣依舊十分的不爽,“行了瘋子,你也不用跟我解釋,我也懶得聽你解釋。你們這群人什麼時候都有理由,我都跟你說過事情的嚴重性了,你就不JB聽我的。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我告訴你,今天這件事我們領導真的發怒了,等到張振賢一走,你們試試吧,肯定能把縣城翻個底朝天也得把你們給挖出來!一群毒瘤!”
“嘟嘟嘟……”
吳昱樺朝我發了一頓脾氣,頓時就給我把電話給撂了。我呆若木雞的拿著手裡的電話,頓時僵在了原地,嘴角還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
我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這麼嚴重。
看到我尷尬的表情,鐵鷹朝著我人畜無害的笑了笑,翻眼看著我,“怎麼滴了,是不是不爽你了?”
“嗯!”我重重的點點頭,“我哥們生氣了。不過他跟我說,最近兩天應該不會怎麼樣咱們。等到明天的掃黑除惡大會結束以後,縣裡肯定會嚴打的,我在想,咱們藏在這裡,肯定不安全了。”
“行了你,什麼哥們不哥們的。就衝他對你這個態度,那就足夠說明人家壓根就沒把你當成兄弟了。你別在那自作多情了,人家是警察,怎麼可能跟你這個擾亂社會治安的混子做朋友呢?”鐵鷹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清點現實吧,瘋子!”
等到鐵鷹說完這句話,我頓時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滾燙的紅暈。是啊,其實鐵鷹說的沒錯,吳昱樺現在是刑警了,怎麼可能跟我這種人依舊稱兄道弟的。
上次那件事就是他幫我辦的,但是到了現在。我依舊是死性不改的給他找麻煩。他怎麼可能一次次的給我擦屁.股。
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我曾一直天真的認為不管我們扮演著這個社會上的什麼角色。但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始終就是兄弟。
直到今天,不管是二晨的事兒,還是吳昱樺的事兒,都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了現實社會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