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差不多吧。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這麼幾年過去了,八哥跟著劉鴻混的不錯。我跟師父呢,越來越差勁了。現在我連師父的人影都摸不到了,唉。”
當寇峰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略顯滄桑的一張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順手從旁邊抓起來煙盒就要往外拿煙。結果,伸手一抓,抓到一個空盒子,順手就給丟出了窗外,然後歪了歪腦袋,“封哥,給我整根菸,麻痺的,心煩。”
“行了你,沒什麼心煩的。慢慢熬著唄,方叔遲早會回來找咱們的。”我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旁邊摸出煙遞給寇峰。寇峰接過煙,雙手鬆開了方向盤去點菸。
就在這一瞬間,坐在後排的趙龍忽然打了個冷顫,大吼一聲,“看車!”
“唰!”
一臺越野車擦著我們的後視鏡猛的一下竄了出去。如果我們的車剛才再往旁邊歪一點的話,現在早都撞了。目測那臺越野車的車速最少也得有個一百三四的樣子,這要是撞了,今晚我們誰也別想著去蹲田寶慶了。能不能活命,都得兩說著。
“嘶!”
寇峰臉色發白的大口抽著煙,“操,他媽的趕著投胎呢開這麼快!”
寇峰說話的同時,我瞥了眼邁速表。還說人家呢,你自己不也開這麼快嗎?心裡想著,我順手拉上了安全帶。剛才那一下,確實是把我給嚇得不輕。
經過這麼一件事,寇峰開車的注意力集中了不少。差不多連十分鐘都沒有,我們逐漸的把車開進了目的地的胡村的村口。
胡村的位置在我們縣城特別的偏僻,屬於最郊區的位置。跟隔壁的靈壽縣城緊挨著。中間就隔著幾畝地而已。而且,靈壽縣地區大山挺多的。到了這邊以後,明顯感覺到渾身一涼,一股股冷風吹過以後我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操,這啥雞八地方啊。”寇峰撇頭看了兩眼車外,整個人都有點不自在。
“嘎吱!”
速度正快的時候,寇峰忽然踩了腳剎車。直接開啟了遠光燈往前看了一眼,但也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我們三個給嚇壞了。
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大片的墳地。一眼根本看不到頭的那種墳地。其中五六個墳頭上都插著嶄新的花圈。而我們正前方,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透過。如果剛才寇峰不帶這一腳剎車,估計我們現在早都把車騎在了墳頭上。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關上了車窗,順手開啟了車上的空調熱風。我哆嗦了兩下,咬著牙扭頭看了眼寇峰,“大哥,咱能快點走嗎?我看見這些玩意,心裡發怵的不行!”
“操,你以為我想快點啊?你看看這裡有路嗎?”寇峰嘴裡叼著煙,也沒敢開窗戶。就這麼幹抽,整的車裡面熱烘烘的又有煙,嗆得我跟趙龍一個勁的咳嗽。
趙龍坐在後排的位置,手裡也不知道啥時候點著了三根菸。就這麼攥在手裡,纂成了一排。看著前面的墳頭嘴裡不斷地叨咕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差點沒嗆死。扭頭看著趙龍,我伸手捂著鼻子,咒罵了一聲,“操,你幹啥呢龍哥。不嫌嗆得慌啊?”
趙龍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挖苦道,“你懂啥啊,閉嘴吧。咱們大半夜的從墳地上過必須點三支菸,能辟邪。以前小時候咱們村的老人說的,你別不信。”
“行,我信。咱能開點窗戶嗎?你在不開一點,下一個墳頭估計就是我的了。”我無語的看了眼趙龍。其實,別看我們幾個歲數不大,但一個比一個迷信。尤其是趙龍,從小跟村子裡的老頭們混在一塊,經常一塊下象棋。聽得東西也多,打心眼裡就相信這些科學講不通的東西。
聽了我的話,趙龍翻著眼睛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撇嘴說我,“操,你手邊上沒窗戶啊?自己開唄!”
“……”
“嘩啦!”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順手開啟了半拉窗戶。外面的冷風吹進來的瞬間,我感覺活著真好,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不過,儘管這樣,我也沒看往外看,實在是滲人。
見我跟趙龍互相埋汰。開車的寇峰不禁咧嘴笑了笑,“我說你倆才多大。老相信這些玩意幹啥?年紀輕輕的全身都是陽剛之氣,才不怕呢。尤其是你啊趙龍,趕緊把煙給掐滅吧,我看著都浪費。”
“你不懂,別說話。”趙龍抬起頭,瞥了眼寇峰,隨後又挖苦了一句,“你不怕,你不怕你別關窗戶啊。看你臉色發白,嚇壞了吧?”
聽著趙龍的一番話,寇峰頓時有些無語了。不過還好,我們已經穿過了墳地。進了村子以後,前面就有了一條大路。但是這邊的路也是破破爛爛的,在這條路的盡頭已經有了房屋,而且,在村裡不遠處,終於看到了一臺路燈發出了微弱的亮光。
隨著我們越來越近,村子的輪廓頓時呈現了出來。胡村不算大,也就百十來戶人家。而且村子是在兩座山的山窩裡面,進了村子以後,到處都是冷風。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天氣,枯黃的樹葉嘩啦啦往下落的聲音,更是滲人。
走到村子大街上以後,不遠處忽然傳出了幾聲狗叫。聽到活物的聲音,我感覺我自己瞬間都放鬆了不少。
不過,胡村整個村子也沒幾個路燈。尤其是現在大半夜的,整個村裡就像是一個死沉的村子。連個燈光都沒有,我們的車燈打出去以後,直接照到了另一頭。
“唰!”
寇峰把車開到了村子中間的一個戲臺子邊上直接就停在了這裡。這個戲臺子應該是村裡平時的小廣場,一大片空曠的地方,特別好認。
停好了車以後,寇峰看了眼時間,這會兒都快凌晨一點了。如果我們再不抓緊的時間的話,估計今晚很難蹲到田寶慶了。
“封哥,把紙條給我。”寇峰吸了吸鼻子,掏出電話看了我一眼,“我給彪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