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八哥那邊我已經聯絡過了。他說鬼面沈放同意這件事兒了。他帶人一會兒就過來找咱們集合。”
寇峰看了眼賈志海,皺了皺眉頭,啞了口氣問道,“海哥,你怎麼就知道。陸野今晚肯定會有動作的?”
寇峰一句話說完,賈志海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陸野突然有了這麼多人。你覺得,他能坐得住嗎?我就不信了,他找了這麼多人,肯定不是為了嚇唬咱們吧?”
“呵呵,也是!”寇峰隨意的笑道。說罷話,還扭頭看了我一眼。我順勢坐在了旁邊,琢磨了一下剛剛寇峰的哪一個眼神。其實,我也聽出來了。賈志海的說法有些牽強,他肯定是對我們有隱瞞。
抽了幾口煙以後,賈志海伸了個懶腰,朝我們一笑說,“行了。等八哥過來了,你們跟我說一聲。趁著現在還早呢,你倆去休息休息,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這段時間,都打起精神來,只要能熬過去。咱們就能賺錢了。”
賈志海側著頭,看了我兩眼,“哎,小兔崽子,誰讓你坐下的?”
“我老站著,你跟我說話不得抬頭跟我說啊?顯得我多不好,是吧?海哥。”我故意呲牙一笑。
賈志海聽後,頓時瞪眼看著我,“得,你這麼說,我還真不給你犟嘴。行了,去休息吧。”
“得嘞,撒由那拉!”我站起身,朝著賈志海抱拳呲牙一笑。扭頭跟寇峰就往外面走。賈志海坐在沙發上,看見我這幅樣子,頓時笑了兩下。
等著走出了大廳,我跟寇峰下樓找了個診所包紮了一下。索性我倆都沒什麼大事兒,基本上都是被棍子打的,就算有也都是內傷。不過我背上也不知道讓誰劃了一下,有個口子。不過不算大,血液不流了,早都凝固了。
從診所出來以後,我跟寇峰又找了個小飯館吃了頓飯。等著回到亮都的時候,已經是快傍晚了。我倆回到樓上,隨便找了個房間換了身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寇峰的手機屏被砸壞了,他尋思著一會兒出去買一個新的手機。
也可能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寇峰竟然睡著了,我就躺在他旁邊,捧著手機跟曹爽聊了會微信。全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說我注意安全,要不然就別混了啥的。總之,一直聊到了晚上七點的時候,寇峰的手機,響了幾下。
寇峰睡的太死,壓根就沒聽見手機響。我翻身過去,一把拿起了寇峰的手機看了兩眼。結果,手機螢幕的裂縫上碩大的兩個字把我給嚇了一跳。
“八子!”
盯著這兩個字的來電顯示,我頓時樂了起來。沒看出來啊,寇峰跟八哥的關係還不是一般的好。就連手機號都存了一個愛稱,還八子。念起來,怎麼那麼咬嘴呢。不過笑歸笑,我還是趕緊接了八哥的電話。
“喂,八哥。你來了?”我抓起手機,嗤笑著問了一句。
八哥在電話那頭聽到是我的聲音,頓時給愣了兩秒鐘,“操,寇峰那個傻王八呢?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聞言,我頓時扭頭瞥了眼還在熟睡的寇峰,呲牙一笑,朝著電話中的八哥解釋了兩句,“哎,八哥。這事兒你不能怪寇峰昂。你還真別說,他呀,現在正在王八殼裡睡覺呢。要不,我拍個照片給你看啊?”
“操!”八哥被我一句話給逗笑了,使勁樂了好半天,“行了,我不跟你鬧了。你現在在哪呢?他睡覺你就別喊他了,你出來接我吧。我馬上就到南大街了!”
“啊,行。我這就出去等你。”我看了眼時間,點點頭,走到床邊開始穿鞋。說罷話後,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從床頭摸出煙來揣進兜裡,開始往樓下走。
整個二樓,特別蕭條的樣子。連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道騾子跟大黃、老二老三他們都跑到哪去了。等著我下了樓以後,一樓大廳裡依舊是人影攢動。到處都是烏煙瘴氣的,也不知道這群孩子抽了多少煙。大廳的地上全都是菸頭,三五一夥的叫嚷著,鬥著地主。
看見這群剛走出校門不久的混子,我頓時皺了皺眉頭。真不知道賈志海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從哪找的這麼一幫孩子。這要是真的幹起來,這群孩子分分鐘就能跑完了。
看見我從二樓下來,也有幾個認識我的混子跟我打招呼,連著喊了聲,“封哥!”
我朝著他們一一點頭,然後邁開步子走出了亮都的大門。結果,我剛出門,一股子強烈的冷風就吹了過來。我腳上穿著拖鞋,身上還裹著一個秋衣,別的什麼都沒有。這麼被風一吹,我上下牙都跟著哆嗦,差點就沒把我鼻涕給吹出來。
“他奶奶的,真雞八冷!”我佝僂著身子,望著秋落後滿地的枯葉。我捲縮在亮都大門口的側面,這邊是門頭剛好能擋住一點冷風。我就蹲在這個位置,不斷的往路口的方向看了幾眼。
就在三五次的冷風吹過,我差點就被凍死在門口的時候。終於,我看見了五六臺計程車打著雙閃直奔亮都而來。看見車隊,我頓時打了個噴嚏。他孃的,八哥終於來了。
一分鐘以後,幾輛計程車“嘎吱”一聲,排成一排停在了亮都的正門口。接著,八哥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從最前面的一臺車裡鑽出來。其餘車上,每臺車都坐著四個混子,跟著八哥往這邊走。
“唰!”
走在最前面的八哥扭頭就看見了蹲在牆角處的我。頓時,八哥皺了皺眉頭,詫異的看了我兩眼,“劉封你他孃的蹲在那看螞蟻搬家呢啊?我讓你出來接我,你就蹲在那玩吶?你還有沒有點公德心,這麼冷的天,萬一我找不到路,凍壞我怎麼辦?誰幫你們收拾陸野啊?我操!”
聽著八哥喋喋不休的損了我幾句。我抬起眼,狠狠的瞥了他兩下。從玻璃上,我看到我的嘴唇都凍得有點發紫了。我昂起頭,佝僂著身子,不滿的看了眼八哥,沒好氣的說道,“靠。八哥你有沒有人性啊?你看看你穿的啥,我穿的啥啊?為了接你,我差點被風給吹化了!”
“呃……”
八哥看見我渾身上下就穿了一身秋衣秋褲,頓時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鬧到。然後邁開步子就往我這邊走。結果,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八哥看到停在旁邊的那臺已經被砸的嚴重變形的別克轎車,頓時表情就變了,十分心疼的看了眼別克車,朝我罵道,“我草你倆姥姥滴,你倆他媽是開車還是砸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