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我喊寇峰出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寇峰,寇峰一聽,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挺無所謂的梗著脖子說道,“幹唄。早雞八看他不順眼了。”
看著寇峰滿臉無所謂的表情,我冷颼颼的笑了笑,告訴他說,“幹了萬鵬。咱倆等於是沒了回頭路,也肯定不能在金河集團混下去了。”
“混不下去咱就走唄。不吹牛逼,咱倆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啊?”寇峰吸了吸鼻子,側著腦袋歪笑道,“我去找點傢伙事兒。萬鵬這小子也是硬骨頭,得好好敲打敲打。”
“行,你去吧。”我說罷話,寇峰扭頭就鑽到了村裡面。
我自己蹲在門口,默默的點了支菸。說實話,我對自己以後的日子挺迷茫的,自從跟趙龍一塊收拾了趙德生以後,我開始走上了這條路。瞎混了半年了,什麼都沒撈到,還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有些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整天這麼瞎混究竟是為了什麼。
自由?瀟灑?還是快活。
可如果你讓我找份工作,或者是鑽個廠子。每個月兩三千塊錢活著,每天兩點一線的吃飽混天黑,那我肯定不幹。我從小骨子裡就流著一股子熱血,屬於年輕人的熱血,用一句當時很火的電視劇“征服”中劉華強的話就是說“不狂還叫年輕人嗎?”
對,有志縱天行,無狂不年輕。
寧可吃不飽,穿不暖。可我依舊抱有一絲幻想,相信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這樣。終有一日,我肯定能混成肥波他們那種人。吃喝不愁,每天賺的錢頂上班一個月的錢。
可能,這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思想。混的再慘,也不服輸。
漸漸的,天黑了。
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寇峰從村裡回來,給我帶了一份素炒餅。我倆對付著喝了瓶啤酒,然後就一直蹲在門口等著萬鵬。
大約有十點的時候吧。遠處閃過一絲亮光,沒過幾分鐘,一輛老款桑塔納停在了我們檯球廳的門口。
寇峰嘴裡叼著小煙,歪著脖子斜眼不屑的笑道,“封哥,萬鵬那比過來了。”
“呵呵,我特麼也不瞎。”我乾笑著舔了舔嘴唇。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卡簧刀,接著我站起來,跟寇峰一塊就往外走。
“咣噹”
從桑塔納上邊下來五六個人,年齡都跟我們差不多大。其中帶頭的正是萬鵬,手裡甩著車鑰匙,昂著頭走到我跟寇峰跟前。滿臉不屑的用鼻孔瞪了我兩下,萬鵬賤嗖嗖的笑道,“哎呦,這麼長時間你哥倆混成這逼樣啦?怎麼著,都被人趕走了唄?”
“草泥馬,萬鵬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寇峰眯起眼,聲音不大的罵道。
而我,則是攔住了寇峰。我從兜裡掏出來檯球廳的鑰匙遞給萬鵬,滿臉謙卑的笑道,“是唄。我倆不行事兒。這一塊還得是鵬哥照看著才行。”
說罷話,我把鑰匙遞到萬鵬手裡,“來,鵬哥。這是鑰匙。”
“啪嗒”
萬鵬故意沒接,鑰匙直接掉在了地上。
“給老子撿起來!”萬鵬聳拉著眼,輕蔑的邪笑起來。
我抽了抽鼻子,人畜無害的輕笑一聲,“鵬哥。差不多得了,都是混的。我跟寇峰都要走了,最後的尊嚴你給留點,成不?”
“操!”萬鵬一聽就不高興了,伸手指著我罵道,“就雞八你,還有這個傻籃子,你倆還特麼要尊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