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徵走後,林北欽問:“還有什麼事想說?”
葉臻舉起那張肖像畫,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可我想不起來了。”
她反複打量林北欽的畫,簡單的線條和色彩,在她腦海裡串出無數的線索,但始終沒有半點頭緒。
林北欽將畫拿走,疊好後,說:“這只是草稿,如果要靠一幅畫找出嫌疑人,還需要專業的犯罪素描師。”
“不,”葉臻很篤定,“我就是見過這個身影,體態特徵非常神似……”
林北欽遲疑一瞬,關掉辦公室的燈。
光線一暗,視野變得曖昧綽約。葉臻微微一怔,肩上被人輕輕一按,坐到了椅子上。
“既然想不起來,就靜下來回憶一下。”林北欽走到她身後,雙手輕輕放在椅背上,彎下清健的身軀,無形間似將葉臻攏在懷中。
葉臻微微一僵,下意識起身,卻被他按住,“你現在放鬆下來,排除雜念好好想想,在哪兒見過他。”他的聲音很輕柔,“想不起來沒關系,我幫你。”
她順勢安坐好,身體和思維同時鬆弛,耳畔安靜無聲。
“你大約是在什麼時候見到他的?”林北欽問。
葉臻微微蹙眉,被他的聲音牽引著,說:“與林小姐相遇之後……在警局外。”
或許是大街上,或許是在人潮之中的匆忙一瞥,或許是在與他交手時,看清了他的容貌。
“你和林思竹,一起去過哪些地方?”林北欽循循善誘。
葉臻不假思索,說:“會館,我們在會館吃了飯,然後就一起回了她的住處。”
“是在會館見到他的?”林北欽問。
葉臻的思緒快速回到會館,一切場景快速在記憶中重建。當天的聲音、人、物、似潮水、似電影閃回,清晰地閃進腦海中。
她和穆婂、林思竹一同進入會館,由服務員領著進入包廂。一路上,與多少人擦肩而過……
這些人當中,沒有那個人!
包廂由屏風擋住,除了服務員,沒有人進出。期間有兩位服務員上菜,一男一女,都不是!
緊接著,她陪同林思竹去洗手間,然後在男洗手間門口,遇到了林北欽。
思維微微遲鈍,她的臉卻泛出紅暈。
“你想到了什麼?”林北欽見她漸入佳境,趁機問道。
葉臻沒出聲,心跳似漏了一拍。
當時她和林北欽說了什麼?
“教授,好巧啊。”
“好巧。”
“我剛剛發現一個變態,朝洗手間偷窺!”
“偷窺?你說的是自己嗎?”
腦海中的記憶瞬間定格,葉臻坐直身,睜開眼睛,說:“那個變態!偷窺女洗手間的變態!”
林北欽不明所以,他走到葉臻身前,隔著綽約的光,看著她的眼睛,“你想到了?”
葉臻決然點頭:“我曾經在會館的女洗手間鏡子裡見過他的身影,我確定就是他!”她指著桌上的畫說道。
“好。”林北欽輕笑,鼓勵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許是他跟蹤林思竹到了會館裡,我這就讓方圓去調會館的監控。”
葉臻長松一口氣,忽而想到什麼,有些窘迫地說:“教授,那天我真沒有去男洗手間偷窺……”
林北欽一怔,說:“難道是走錯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