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壯漢也嘿嘿怪笑了起來。
出奇的,韓諾這會並不怕蔡朗,事實上當一個人了無生趣的時候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你真不給?”
蔡朗笑而不語。
“你不給我就從這跳下去!”
韓諾雙眼發紅,口氣堅定的讓人絲毫也不會懷疑她真的敢跳。
蔡朗陰陽怪氣:“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啊,我這兒也不是沒人跳下去過,老子不還是好端端坐在這裡!”
韓諾不發一言往陽臺走,劉一楚急著去拉,韓諾卻回頭冷冰冰道:“你要跟我一起跳?”
劉一楚被嚇退了好幾步。
一眨眼功夫,韓諾已經爬到了陽臺上,雖然笨拙,卻毫無任何遲疑。
風吹了過來,韓諾不由想起了很多事情,慘笑。這口氣賭大了,下不來臺。
她還欠沈煉四十萬沒還,家裡父親常年臥病在床,母親白發蒼蒼,她怎麼能跳?就因為對劉一楚死心,她就要跳下去?就因為十萬塊錢賭一口氣就要跳下去?
只是那錢不是她的,多用一分,韓諾心裡都受不了。
低頭,那個纏著繃帶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車裡走了出來,正在下面看著自己。
韓諾忽然就打了個激靈,眼淚再一次控制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她今天掉的淚比過去十年都要來的多。
再往下看,男人已經走到了樓下,沖她伸了伸手。
雖然沒看到男人的表情,但韓諾知道他一定在笑,開玩笑一樣,她敢跳,他就敢接。
韓諾噗嗤笑出聲來,這情況看在劉一楚蔡朗等人的眼中很詭異,以為韓諾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小,小諾,你!”劉一楚想上前把她拽下來,但又不敢上前。
韓諾撩了撩頭發,表情短時間竟是平複了下來,從陽臺上一躍而下。當然,是往房內躍。
走到劉一楚面前,韓諾平淡道:“這四十萬當我替我爸還給你的,今天起,咱們誰都不再欠誰,分手吧!”
“小……小諾,你說什麼胡話!”
“我說的很認真!”
韓諾像變了個人,忽然發覺其實分手就跟吃飯一樣簡單,虧她傻到這麼多年,竟是從來沒敢提出來。
劉一楚本能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沖到陽臺,看到了樓下正靠在車上,手纏著繃帶的那個男人。
看不太真切,但他還是輕而易舉將之認了出來,如同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尖聲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就知道。你說,你是不是早揹著我跟他好上了!”
“我跟他好上你能如何?你面對幾個下三濫尚且沒勇氣挺直腰板,你面對他又能如何?”韓諾冰冷道。
“我……我……!”劉一楚被刺激的幾乎想發狂,但正如韓諾所說,他甚至連站到沈煉身邊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