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玉趴到了沈煉背上,自然環住了他脖子。
沈煉託著她雙腿起身的瞬間心裡幾乎有種抑制不住想要殺人的沖動。
她輕的讓人難以置信,不真正接觸,沈煉都不知道她已經瘦弱成了這個樣子。
“怎麼了老公?”柳青玉見沈煉不肯走,問道。
“沒什麼,咱們這就走!”沈煉支起了身體,微微俯身,就像是沒有看到陸天南一般,徑直離開。
“你別逼我!”陸天南握著手雷的手有些顫抖,時刻都有丟出去的可能。
沈煉卻頭也沒回,嘴角挑出一抹嘲諷:“我逼你又如何?你若真有必死之心直接找韋龍王就是了,在這裡跟我演戲麼?”
陸天南一下子任何話也說不出來,手臂軟軟垂下,再也不作聲。
但剛出門沒走出多遠,沈煉的腳步就停住了,走道裡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沈煉的去路。
面板焦黃,眼神渾濁,看上去渾身沒幾兩肉,但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之感。他手裡拿著一把口徑較大的手槍,正對著沈煉,一雙昏黃的眼牢牢鎖定,給人一種隨時都會開槍的錯覺。
身後腳步聲也響了起來,沈煉沒有回頭,柳青玉卻渾身忍不住顫抖,緊緊抱住了沈煉的脖子。
是赤狐!
他沒有理會身後的動靜,在柳青玉臀上輕輕拍了拍:“不怕,有我在!”
柳青玉點頭,把臉埋在了沈煉頸部,低如蚊蠅般道:“我不怕,但她老是想要傷害你,我怕!”
心裡微微扭曲,沈煉霎時就猜到了赤狐經常在柳青玉耳邊灌輸些什麼,這無疑是一種看不到的恐懼。就如沈煉在乎一個人,當他失去自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有人在他耳畔說如何如何折磨他所在乎的那個人,沈煉即便不會崩潰,恐怕也會終日活在煎熬之中。
這種傷害遠遠比身體上的傷害還要更加可怕。
他心裡幾乎沉到了谷底,但表情卻淡然不顯分毫,沒看韋龍王,也沒去理會背後的赤狐,視線低垂,渾身繃緊著。
“沈煉?倒不愧赤狐如此忌憚你,死到臨頭竟然還能保持如此鎮定,的確是個人物?”韋龍王嘿嘿笑著,聲音清晰,寒意凜然。
“死到臨頭?未必!而且我找不出你們有什麼理由非殺我不可?咱們之間有深仇大恨,或者是解不開的結,殺了我與你們有何好處?只要你們槍一響,我敢保證,你們這裡的人至多隻能逃出去三兩個!”
“我不殺你,你難道不會殺我?”赤狐冷冷道。
沈煉索性閉上了眼睛,漠然抬頭看了眼窗外,這裡,恰好是個絕佳的狙擊地點。
他很想下令讓趙野軍直接狙殺赤狐,但很明顯,赤狐所在的方位趙野軍未必可以找到狙擊條件,而韋龍王的位置則比較明朗,有機會。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跟反黑組的人合作抓了老莊,否則解釋不了你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沈煉緩緩轉頭,面對赤狐那張精緻如妖般的臉,他眼睛甚至動都未動:“是我又如何!”
他一字一頓,等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早就繃緊的身體如同驟然跨前了一步,手腕翻轉,早就藏在手腕中的刀片離弦之箭一般射向了赤狐,半空中劃過一抹銀芒!
噗!噗!
砰!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