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三人商議,結伴前行,投奔桃園貝兼錢。
行至半路,突然,陰雲密佈,雷聲震天,轉眼間,狂風大作,雲聚雨落,秋雨如絲。
“啊——”李猩紅大叫一聲,從馬上跌落,幸得木風與唐奕即使出手,從馬上飛起,將他穩穩接住。
二人將李猩紅扶起,躲到官道的一處驛站中,唐奕以《九天神龍訣》替他療傷,卻不見好轉,只見他臉色慘白,痛苦至極,並且深度昏迷,不時還喊著:“月茹師父,月茹師父……”
木風一皺眉,喊道:“不好,劇毒之血的頑疾,竟在這時發作,他內傷未愈,又引來舊疾,當真是雪上加霜。”
唐奕收手,迫緊張道:“木二哥,你一定要救救大叔。”
木風點點頭,說道:“放心,有我在,他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眼下,咱們等雨停後,必須快馬加鞭,趕赴桃園才行。”
唐奕六神無主,只能聽從木風的建議,焦慮的等著雲散雨收,過了幾個時辰,見雨勢減弱,轉瞬間,晴空如洗,萬裡無雲,她頓時大喜,急忙扶著李猩紅上馬,與木風星夜兼程,趕赴桃園。
貝兼錢對三人倒也禮數有加,命人騰出廂房,讓他們暫時住在桃園。
而李猩紅走了一夜路,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除了喊他師父的名諱,也喊著唐奕的名字。而木風與唐奕不論如何叫他,他都充耳不聞。
“貝善人,能否取來筆墨紙硯一用?”木風看著貝兼錢,一臉凝重的問道。
“好說,好說。”貝兼錢點了點頭,連忙吩咐下人,取來筆墨紙硯,遞給木風。
木風用筆在紙上寫了個藥方,交給貝兼錢,貝兼錢看著那藥方,便急忙命家丁,去藥室按方抓藥。
等到家丁抓來藥,遞給木風時,唐奕從床邊站起,順勢奪下那副藥,說道:“我去煎藥!”
“那最好了。”木風點頭稱道,又囑咐道,“剛才寫藥方時,有些急促了,差點忘了最關鍵的一環,你在煎藥時,先添些甘草,然後,加入桃園特製的桃花香料,再放入三枚紅棗,以文火熬製三個時辰即可。我說的這些東西,桃園可多的是,你只管找家丁要來。”
唐奕微微點頭,在家丁的指引下來到柴房,按照木風交代她的方法,在煎藥的過程中,她放了甘草,加入了香料,又隨手拈起三枚大紅棗,一併放入藥中熬製。
她不辭辛勞,香汗涔涔,苦守在火爐旁,將藥引足足熬製了三個時辰,屋子裡,霧靄朦朧,彌漫著濃烈的香氣。
她手捧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疾風如影,返回廂房,木風一直守在李猩紅身旁,見唐奕將藥熬製成了,便扶著李猩紅坐在長椅上對唐奕說道:“這裡交給你了,我去桃園藥室,在拿幾服藥來,你若有什麼事,盡管去藥室找我。”
唐奕點了點頭,送走了木風,為了不讓李猩紅受寒,她先將房門關緊,隨後取來毛毯蓋在李猩紅的雙腿上,之後,拿著湯藥,用湯勺舀了一匙,薄唇微動,輕輕的吹了吹,又親自試藥,確定不燙嘴後,便喂給了李猩紅。
之前,李猩紅受傷昏迷,一直都很乖,也從來不嫌湯藥味苦。想不到,這一次,他一直處於深度昏迷,合起雙目,緊閉雙唇,湯藥入口就流了出來。
如此反複幾次,竟然一口未進。見此情景,唐奕皺了皺眉,心裡一陣莫名的疼痛,她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緩緩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雙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想著如何才能讓他把湯藥喝了。
想著想著,卻想不出任何辦法。看著昏迷不醒的李猩紅,她著實有些心疼,更緊張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