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又跟他打架了!”陰紅玉心疼的看著潘雋,鳳目中含著熱淚,她緩緩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巾,替潘雋擦拭著額頭的血跡,就連潘雋本人都沒有發現,自己頭上何時會多了一道口子,想必是跟貝韋廝打的過程中受的傷。
潘雋激動地說道:“為了你,流點血算什麼?”
“我只是心疼你。”陰紅玉抽泣著,突然,哭了起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向著魚塘南側的大礁石走去。而一切都在貝韋的掌控中,陰紅玉走得很快,潘雋握緊拳頭,沮喪著臉跟在她的身後,一路上,陰紅玉的哭聲從沒停止過,潘雋則一言不發的跟在她的身後,如影形的來到了大礁石前。
女人的哭泣,永遠是這世上最鋒利的武器。女人在發洩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沉默,看來潘雋做得很到位,他沒有說話,一直跟在陰紅玉的身後,只可惜,他萬萬沒想到,陰紅玉的哭聲,並非是發洩,她是為了引他來到大礁石前。
陰紅玉收起了哭聲,潘雋這才咬牙切齒的對她說道:“你放心,我早晚殺了那個混蛋。”
兩個人站在大礁石前,這裡還跟三年前一樣,只不過跟陰紅玉偷偷幽會的人,換成了潘雋,這個曾經跟貝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月色暗淡,倒映在池塘中,像是一個黑色幽靈在水中湧動,陰風簌簌,貝韋扶著礁石,一手握著陰紅玉給他的匕首,他的雙手有點抖,脊樑骨有些陣陣的冰冷,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他居然也會害怕?也許是因為,他要殺的物件是昔日的兄弟,可他還是咬牙硬挺著。
他一直在暗處盯著潘雋與陰紅玉,看到他牽著陰紅玉的手,又看到陰紅玉替他擦拭額頭,雖然,他知道陰紅玉所做的不過是逢場作戲,可他還是莫名有些醋意,當他看到二人走到大礁石前的時候,他知道,他們計劃好的一切,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現在就等著他,最後給這位昔日的兄弟致命一擊。
所以,他在耐心等待,時刻告誡自己,一定要沉著冷靜,決不能操之過急,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一定親手宰了潘雋。
陰紅玉停下腳步,潘雋跟著停了下來他近在咫尺,他的對面就是那塊大礁石。貝韋真想沖大礁石後跳出來,一刀結果了潘雋,可是那樣,他成功擊殺潘雋的機會幾乎為零。
貝韋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可是雙手還是不停地發抖,脊樑骨也冷得厲害,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涔涔,不過他來不及多想,他只著眼於眼前,,只需要一個機會,耐心的等待這個機會。
此時,只要潘雋轉過身,站在陰紅玉的面前,這樣,他的後背將完全暴露在貝韋面前,到那個時候,就是下手的絕佳時機,他只需要將匕首用力送出,便可結果了他的性命。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地流逝,終於——
“唉!”潘雋嘆了口氣,他突然走到陰紅玉的面前,抬起雙手,試圖擦幹掛在她臉上的淚痕,似乎還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
就是現在——貝韋瞪大了眼睛,悄悄地從大礁石後面走了出來,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潘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十幾年,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害怕一個人,害怕潘雋會突然轉身,可是,當他聽見陰紅玉細膩的聲音,正在跟潘雋有說有笑的撒嬌時,他終於壯著膽子,慢慢走了過去。
他們密謀的計劃,配合地真是天衣無縫。
漸漸地,貝韋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直視陰紅玉入情似水的雙眼,她正在向自己暗示,可以動手了。
貝韋緩緩抬起陰紅玉給他的匕首,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潘雋身後,盯著他的後心,心中默唸道:“去死吧!”
陡然,貝韋手起刀落,找準潘雋的後心,猛地刺了下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寒光刺入胸膛,貝韋,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