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關了落地燈,想退出臥室,手指卻被她牢牢地抓住,不願意松開。
“不走,沈致,你還在生氣嗎?”
睡著的女孩子說話總帶著天然的嗲,有一股甜甜的奶味。
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我去洗澡。”他彎下腰,輕聲說著,一點一點掰開了她的手指。
那是一種,清醒狀態下的阮棠,不曾體會過的溫柔。
次日早晨,阮棠醒過來的時候,沈致已經起了床。
廚房裡飄來一縷勾人的香氣,帶著一點肉的焦香,阮棠就被這種味道叫醒的,流著哈喇子出了臥房,就看到穿著棉質t恤站在廚房裡煎培根的沈致。
“……”阮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順帶著,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出現了斷層。
怎麼回事?昨天不是不歡而散嗎,怎麼一覺醒來,這個難伺候的少爺就換身田螺姑娘,在她家的廚房裡做起了早餐?
沈致看見她,先說了聲:“早。”
“……早。”阮棠別扭了一會兒,先去刷了個牙。
等她洗漱完畢,沈致已經做好了三明治,在切塊,她坐到流離臺後的小餐桌前,傻愣著看面前的盤子。
麵包片煎得焦黃,閃著金色流光的芝士順著培根和生菜流下三明治的切面。
“小心燙。”沈致又給她倒了杯牛奶。
以前的待遇最好也就是幫她煮好燕麥而已吧……
阮棠的嘴巴可以吞雞蛋,他是不是在三明治裡下了毒?
她猶豫著動不動,沈致催她:“怎麼不吃?”
“哦……你說燙嘛。”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過去,拿起來放到嘴邊,裝模作樣地吹了兩口。
沈致看著她,一副“敢不吃我打死你”的表情,她亞歷山大,視死如歸地張嘴咬。
咔嚓。
酥脆不止是一種口感,還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在她的嘴裡四溢開。□□會這麼好吃?
阮棠一怔,馬上又咬了第二口。
“吃慢點。”腦袋被人拍了拍。
她吃得鼻子和臉頰上都是麵包的碎屑,最後自顧自地舔了舔手指,沒注意到面前的人目光深深地投過來。
沈致用手撚去了她臉上的殘渣:“牛奶喝完。”
“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阮棠奇怪地捧著杯子,這個人的情緒,一陣一陣的,像霧像雨又像風。
而他只是拿起了她面前的空盤,放入了洗碗池,說了句:“喝完就去上課吧。”
阮棠把空杯子還給他,去換了衣服,也化了妝。
他們一同出門,從電梯下樓。
阮棠對著鏡子檢查著自己的儀容,聽到沈致開口:“今天上完課,就直接回家。”
“嗯?”她投去疑問的目光,卻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
“我在家等你。”
“有件事,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