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不然呢？
沈致的目光在她臉上稍停片刻，移開：“正好，一塊上去吧。”
這平淡的語氣，完全不像闊別數年後的重逢，就彷彿這只是最日常不過的見面而已。
他簡直一點都沒變。
阮棠想起幾年前他出國留學，她去送機，臨行前他也是這個死樣子，那感覺哪像是去出遠門，分明是出去買個菜，一切都是輕描淡寫的。
現在也就是買菜回來了。
隨著沈致轉身，阮棠邁著小碎步緊緊跟上，暗暗朝丁丁招了招手，示意她也一起。
“上哪去啊？”阮棠走在他身邊，問得小心翼翼。
“你公司。”
“啊？”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升起來。
不明就裡的丁丁還熱心地提醒他：“這麼晚，我們公司已經下班啦，只有幾個領導在開會。”
阮棠急忙轉過去朝她搖搖頭，讓她別說話。沈致帶著這麼多人，絕對不會是去談業務的。
但沈致當然聽到了小助理說了什麼，還很有禮貌地表示了感謝：“多謝，那樣正好。”
丁丁一頭霧水地“咦”了一聲，但阮棠不讓她說話，後面她也就乖乖噤了聲。
沈致帶來的人挺多，雖然能勉強擠進一部電梯，但那群人自動分成了兩撥，只有幾個人跟了進來，剩下的去等了旁邊那部。
電梯上行，鋥亮的金屬門上隱隱約約倒映出人的影子。阮棠的心裡還在打著鼓，冷不丁地聽到身邊的人問了句話：“你這是冷還是熱？”
“啊？”阮棠一怔，沒反應過來，扭頭看看沈致，他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阮棠只好努力自我反思，最終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這才領悟到了他的意思。
她今天的裙子真的是超短，面臨著稍不留神就會走光的風險，露出引以為傲的一雙長腿，粉嫩瑩白的面板到膝蓋戛然而止，隱沒在皮靴裡。
及膝靴一般人可駕馭不來，剛好卡膝蓋上，最容易暴露腿型不好的缺點，可阮棠的腿又細又直，穿起來絕對是加分的。
這麼穿很奇怪嗎，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哪個不愛美啊？沈致真老土。
“藝人嘛……”阮棠訥訥地給自己解釋，“形象重要，冷熱就還好。”
沈致倒沒說什麼，單手摸上西裝的扣子，解開，電梯門開的時候，一件外套就這樣扔進了阮棠的懷裡。
阮棠都快被砸懵了，抱著他的衣服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隨行的幾個“黑衣黨”也跟著出了電梯的門，他在一群黑西裝中，穿著潔白的襯衫，異常顯眼。
丁丁搖搖她：“阮棠，不跟上嗎？”
阮棠嘆氣：“跟，等等。”
她理出那件衣服的兩條袖子，系在腰間，擋住了腿。
“走吧。”她悶悶不。
公司的門大敞著，阮棠帶著丁丁，一路追上了沈致，他斜了一眼，看見她嚴嚴實實遮了腿，還算滿意，嘴角微微勾了勾，問道：“董事長辦公室在哪裡？”
“你找他？他們現在在會議室開會。”
沈徵只說了兩個字：“帶路。”
阮棠二話沒說，走在了前面，她預感今晚公司要倒大黴。